第一章 情难忘

药王叹道：“师妹，我与罗风吟早已成亲，信不信由你，要不然我怎会有孙女？”

岂料吴艳娇一听，忽然哈哈大笑道：“师兄，你不会说谎，便不要说，不然会叫人笑掉牙巴骨！”

药王一愕，道：“我说什么谎？我都有孙女朱蕾了，难道是假的么？”

吴艳娇笑吟吟道：“师兄，年青时你就不会说谎，一说就破绽百出！你这孙女朱蕾，是你捡来收养的孤女，你当我不知道么？”

药王惊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吴艳娇道：“二十年前，你在山东行走，路见一个三岁女孩倒在路旁奄奄一息，你将她救活过来。/得知她爹娘被金兵杀害，无依无靠，你便将她收作孙女抚养。师兄，我说得对不对！”

药王恼道：“阿娇，你跟踪我？”

吴艳娇忽然脸红道：“我怎么跟踪你了……好，说出来也不怕你笑！当年我气恼你用情不专，离你而去，心中仍忘不了你，便常常暗中探查你的行迹，无意之间窥见了此事。”

说至此，吴艳娇忽然面露羞涩，柔声道：“师兄，这几十年，我始终想不明白一件事，你，你……能告诉我真心话么？”

药王听见这声轻柔软语，身子一颤，彷佛回到了几十年前，二人愉悦厮守的时光。也轻柔道：“阿娇，你要我告诉你什么真心话？”

吴艳娇忽然热泪盈眶，道：“师兄，我知道，自从我背离师门，加入摩尼教的那天起，师父便不许你娶我，我与你便再无夫妻缘份。可这几十年过去，你没同那罗凤吟成亲，又不娶别的女人，这……究竟是为什么？”

药王沉默片刻，长叹一声，颤声道：“阿娇，过去之事，不说也罢。唉，不说也罢……唉，都过去四十多年了，你还提它做甚啊！”

语气里充满无限的辛酸与无奈，随即闭目不语，眼角渗出两滴泪珠。

吴艳娇怔怔望药王一会，忽然伸手解开药王身上的穴位，站起身来，双手捂住面孔放声大哭道：“师兄，我知道为什么了，你心里有我，你心里有我呀！啊啊，我真糊涂，我做下蠢事！我害了你一生！”说罢一转身，步履踉跄地哭着跑进南面桂花林里。

药王站起身来，仰天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双足一点，身子隐没在北面桂花林中。

张去病等二人去远，才从大石后走出。得知两位老人的伤心住事，他心里沉甸甸的。忽然想起蓝龙对何君茹情深似海，却未能成为眷属含恨终身。药王同吴艳娇青梅竹马，也如牛郎织女一般，只能隔河相望，抱恨长叹，真不知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人？

他寻思着走出林花林，忽听柳语欢叫道：“去病哥哥，你到哪去了？大伙都在等你哩！”

张去病举目一看，见大宋群豪都已恢复功力，正三五成群站着说话。听见柳语的叫声，群雄纷纷回头张望。一见张去病疾步走来，众人大喜，迎上前来将他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