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几名南城巡守司的军士敲着锣,穿街走巷地把李少天中午审案的消息发布了出去后,立刻引起了百姓们的兴趣,大家议论纷纷,饶有兴趣地猜测着是哪个权贵又撞在了李少天的刀口上。/
跟百姓们的兴奋不同,南城的权贵们无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有些人甚至慌忙收拾了一下细软,仓惶地出城躲避。
中午时分,南城巡守司外的广场上人头攒动,声音嘈杂,早已经等候在这里的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即将开审的案子,其中很多人是特意从另外三个城区赶来的。
由于衙门里事先没有传出来一点信息,各种各样的流言在百姓们中间满世界的乱飞,虽然版本不同,但倒霉的主角肯定是那些曾经为恶的权贵,这是百姓们的普遍看法。
咯吱――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南城巡守司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两百余名全副武装的军士面色威严地鱼贯而出,迅速把百姓们分割成几大块,形成几个纵横交错的通道,然后把长枪往地上一磕,肃穆而立,广场上顿时安静了下来。
在万众期盼中,身穿明光铠的李少天在王立山等人的簇拥下走出了门口,停在了门前的台阶上。紧跟着,两队拿着水火棍的军士从李少天的身后涌出,一左一右,整齐地站立在台阶上。
百姓们面面相觑,看样子,李少天要在衙门口审案。
“传,牛二!”
李少天冲着徐大同点了一下头,徐大同立刻高喊了一声。
在众人的注视下,一名身材高大的青年满面油光地在四名军士押送下走了出来,令人感到滑稽的是,虽然青年的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锦袍,但举止之间土里土气,犹如一名土财主,怎样看怎样别扭。
牛二是一个时辰前被程牛带着人从酒楼老板家中请走的,程牛对他十分客气,只是说李少天请他去问话,使得牛二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地就过来了。
“草民牛二,叩见青天大老爷!”
牛二来到台阶下,先是高喊一声,随即扑通就给李少天跪下,一连磕了三个响头,一见面就拍了李少天一个马屁。
“听说你以前遭受过毒打,本官问你,肇事者是否已经赔偿,你对赔偿是否满意?”
青天?李少天的心不由得一痛,不动声色地询问。
“托大老爷的福,凶手已经赔偿,赔偿了一百两银子,草民满意。”
没有料到李少天如此关心自己,牛二连忙高声回道,心中美滋滋的。
“诸位,牛二说的话你们可听清楚了,听清楚的举下右手!”
李少天的拳头禁不住攥在了一起,他忍着心中的怒火,高声问向周围的百姓。
顿时,广场中竖起了密密麻麻的手臂,李少天点了点头,向下压了压手,那些手臂就都放了下去。
“牛二,你可知罪!”
正当牛二浮想联翩地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时,李少天面色一沉,伸手一指他,厉声喝问。
“草……草民不知大老爷的意思。”
牛二被吓得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看着李少天,弄不清他为什么翻脸。
“来人,带苦主!”
李少天不理牛二,冲着身后挥了一下手,酒楼老板和一名二十多岁的漂亮女子在一群军士的簇拥下走了出来。酒楼老板身后跟着两名抬担架的军士,担架上躺着一名双目无神、痴痴呆呆的少女。
望见酒楼老板等人,牛二的脸色刷一下变得苍白,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身体禁不住开始发抖,他已经知道了李少天的用意。
酒楼老板和那名漂亮女子跪在牛二旁边,两人冲着牛二怒目而视,心虚的牛二不由得低下了头。
见此情形,百姓们一阵骚动,有知道其中因果的已经开始小声告诉别人,现场顿时喧哗起来。
“静!”
李少天朝上挥了一下右手,广场上的军士们一磕手中的长枪,整齐地大喝了一声。
随即,百姓们纷纷闭上了嘴巴,静静地看着案件的进行。
“你可是南城的居民?”
待现场安静下来后,李少天伸手一指酒楼老板,沉声问。
“草民方有财,南城人,兴德酒楼掌柜。”
酒楼老板连忙大声自报了家门,尤其是“南城人”三个字,特意加重了读音。
“你有何冤屈,本官一定为你作主!”
李少天点了点头,冲着方有财高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