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信手之举,却不料日后竟成了我无法逃脱的囚牢。
小丫头终是没能看到我弹钢琴的样子,她走了,离开了这座城市。
在我的高二,我们失去了联系。
【拾:如果是你,会怎样。】
也不知为什么,我弹起了《卡农》。是莫名地想起小丫头了吧。
冥冥中,我感觉苏沐言有时像极了小丫头,只是比小丫头拘谨太多。
苏幕遮,苏沐言。巧合么?
如果她是“她”,多好。
她走进了,说是寻着琴声而来。
阳光荏苒了午后,暧昧了一室的静谧,在我们对视的罅隙,我看到了欢喜。
见到她,我是真的欢喜。
她眼中流露的精彩,让我感觉我们找到了共鸣。
“喜欢《卡农》?”带着试探,我希冀肯定的回答。
“恩。”淡淡的,几不可闻,却没让我失望。
她坐下,两米开外。静静的,不打扰我,也不被打扰。
手指没有停下,音乐继续流泻开来,这一刻,我们的歌。
一曲终了。
我们谁都没有动。
“有个女孩说过想看我弹钢琴的样子,可惜我无法让她看到。今天,你帮了她。”我开口,打破了和谐。
我也不知为什么会向她提起这个,也许还是报以微乎其微的期待吧。
“......”她静默,但神色微变,我捕捉到了。
“学过乐器吗?”记得小丫头曾调侃自己是“门外汉级音乐发烧友”。
“学过竖琴,只是生疏了。”回答得果断,没有犹豫。
后来我才知道,小丫头在离开后,学了两年半的竖琴,只因我曾打趣她“没有艺术涵养,当心日后找不到男朋友”。
却原来,是我亲手导演了错过的离殇。
“哦,是吗......”
后来,我们都沉默了,直至一个电话,她离开。
遗落了钢琴,遗落了我。
但庆幸,这一次她不是逃开。
却是怅然着离场。
她,不是她。
我的告白,竟不曾有开口的机会。
【拾壹:那种福气,心甘命抵。】
她非一般的女孩,却不料可以如此惊艳。
偌大的舞台,追光灯清冷惨白。
她只身一人立在中央,单薄、宁静、遗世独立。
之前节目单审计时,我并没有看到有她的名字,想是她们临时强加的。
计划外的状况,你会怎样应付?
没有慌张,没有忙乱,没有惶恐,没有不安。
坐在评委席上,看着她淡然摊开雪白的宣纸,点点着墨,轻不可见。
皓腕浅摆,笔尖缓移,心手凝一,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古典的衣袂在她的每一个旋转动作中与灯光背景完美融合,书法和舞蹈的灵动交织,惊艳全场。
她只身置于自己的世界,仿佛周围的一切不复存在,宁谧恬静、闲淡自然。
书成,谢礼,款步,退幕。
如梦,似幻还真,若有还无。
席间,听到主席的探问:“萧祁,刚刚表演的小师妹看着眼熟啊,是你部门新进的那个?才艺双绝呀!你小子艳福不浅......”
是啊,只单单是我的部下就算是福气,那么,另一个身份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