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曼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谢韵然咧了咧嘴，朝着还在破口大骂的欧巴桑喊了一声，“喂，你这宅子有没有人买，没人买的话，我买了。”

盘下快活楼，比谢韵然想的要顺利，那老鸨急于出手，倒是便宜了她。

傍晚时分，快活楼已经易了主，连同快活楼后院的几辆破马车。谢韵然此时有些隐隐想笑，现在的状态自己也是‘有房有车了’。

最让谢韵然无语的是，如今她手里还掐着十几个姑娘的卖身契，是那老鸨半卖半送，强塞到自己手中的。

舒舒服服的倚在软榻上，谢韵然看着眼前那一排打扮得花枝招展姑娘，暗自叹息，瞧她们一个个诚惶诚恐的小模样，好像自己会吃了她们一样，自己长得也没那么吓人吧。就自己现在这小胳膊小腿儿的，打群架也打不过他们啊。

谢韵然扫了一眼，却发现先前被老鸨骂的那姑娘不在，“那个...都来齐了？”

“还有馨儿...”一个姑娘小声的开口。

馨儿？！！

谢韵然点了点头，想起刚才自己与青曼看卖身契的时候，那一沓子里面没有馨儿的名字。

还没等多问两句话，肚子就开始叫起来，谢韵然尴尬一笑，叫人去准备晚饭。

快活楼的饭菜并不是非常好吃，谢韵然简单的吃了几口救停下筷子。吃过晚饭，谢韵然在楼里面悠闲地溜达着，熟悉熟悉环境。

走到一个拐角处，发现屋子的门是敞开的，好奇的推开门，发现馨儿正背对着门，面对着铜镜画眉。

“怎么没离开？”

“你想赶我走？”馨儿未回头，用指尖淡淡的抹了胭脂，匀在脸上。

“怎么，你不知道？卖身契里没有你的名字。”

手微微一抖，胭脂盒掉到地上，馨儿偏过头“你是说...没有我的卖身契？”

谢韵然点了点头。

馨儿愣了愣，惨然笑开，“她到底...还是为我着想的。”咬了咬唇“那个笨人...男人有什么好的，一个个贪财好色、见利忘义，在这里这么久，她居然天真的以为那个男人是真心待她的...她居然为了那个男人，离开这里...”

见她眼中已经开始积累泪光，谢韵然连忙岔开话题，“那你打算这么办，日子总得过下去不是。”

“你打算把快活楼怎么办？看你有如此美貌，莫不是也打算成为这楼里姑娘？”没有回答谢韵然的问题，馨儿斜睨着谢韵然。

“你才是楼里的姑娘。”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思索了片刻，谢韵然耸耸肩，“我看你们一个个儿的身量纤纤，应该都能歌善舞吧。”

“那是自然，楼里的姑娘没有一个不会的。”馨儿的眼中出现了微微的傲气，“若不是身有所长，怎么能勾引那些男人。”

“那就好了。”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谢韵然转身离开馨儿的房间。

馨儿不死心的追了出来，“你问这个作什么？”

谢韵然没有回头，轻灵的嗓音缓缓飘来，“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放心，不会再让你们去和那些臭男人睡觉便是。”

馨儿看着谢韵然渐渐消失在视线里的身影，愈发的迷惑了。

因为要大改革，谢韵然并没有急着开张。先简单将自己的手艺交给楼里面的几个姑娘。手头的钱有限，快活楼的装饰谢韵然并没有多做改动，只是让人把名字换了，换成了飞雪楼。

果然如馨儿所说的那样，那些个姑娘们各个能歌善舞，身有所长，学东西也是一点即通，这倒是为谢韵然省去教她们做菜的时间。开张的日子被一拖再拖，夏天到了，飞雪楼今日终于开张了。

“这位公子，里面请...”

“啊呀，干什么...人家改行啦...”

“讨厌，你好坏...别摸那里啦！”

听着前厅传来的莺声燕语，谢韵然的嘴角微微抽搐，直抹冷汗，这这这...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看着前厅穿着暴露，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们，谢韵然的心狠狠地抽出了一下。

磨着牙，谢韵然一把拽过乖乖坐在桌边看书的青曼，凑到他耳边低语，抬手做了个下切的动作，“你去告诉馨儿，若是谁敢占便宜，就让他放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