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老头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在感慨了半天小孩的世界我不懂之后,悻悻然的离开了钟楠的府邸。
看着李东阳的背景,钟楠心里是感慨万千,他实在没有想到,在大明,商人的地位竟然如此之低,低到大家宁愿种地,也不愿意做生意挣两个银子。
想想自己这辈子的不易,想想初五和自己朝夕相处的日子,钟楠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趁着朱佑樘在世的时候买上点地,是一件非常非常缺心眼的事。
毕竟自己经商做的也算隐秘,若是有点耕地,面上还能说的过去。可自己的脑袋瓜子里,装的全是后世的东西,知道的,是现金为王!最不赞成的,就是买房置地。
为了这事,唐伯虎劝过自己好几次,李老头也跟自己辩论过,可自己因为抱定了后世的想法,死活就是不肯认输。
到了现在,自己倒是做实了商人的身份,也真没买过一分土地,不过这地位,却成了自己永远的痛。
如果受影响的只有自己,地位低点就低点,反正自己不想为官,有个做皇帝的徒弟,想来也没人敢欺负自己。
可是现如今,自己的身份,却成了初五女士和朱厚照小盆友追求幸福的绊脚石,而自己,也因为没有能力改变这一切,而受到了自己妹子的埋怨,钟楠心里的,那叫一个郁闷。
他信步走到前院,摸了摸自己给这帮子小屁孩做的滑梯和跷跷板,感慨了半天的世事多变后,把唐伯虎叫到了身边,向他公布了他被允许重新科考的好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年近四十的唐伯虎是泪水满面激动不已,‘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冲着皇宫的方向,把脑袋磕的邦邦乱响,听的钟楠,都忍不住一个劲的发怵。
见唐伯虎如此重视科举,钟楠才在心里感觉到,身份这个玩意,无论到了神马时候,都是特么的好东西。
晚上的时候,钟楠没有回房休息,而是坐在书房,苦思冥想摆脱困局的办法。
虽然初五做的有些过分,虽然李东阳他们有些欺人,可究其原因,却是自己从后世带来了一身的铜臭惹的祸。
把钱看的太重,把名声看的太轻,用财富的多少去衡量一个人是否成功,是后世的人们最常见的毛病,也可以说,这是一个毒瘤!
因为这个标准的存在,人们开始为了挣钱不择手段,开始疯狂的聚敛财富,造成富的不仁,穷的不义,整天的不是你想办法挣我的钱,就是我想办法怎么讹你。
钟楠虽然是个文人,可他毕竟也生活在二十一世纪,受到写污染,也是在所难免。这种想法在后世看来很正常,你管爷的银子是哪里的,爷有,就足够了。
可是到了万恶的旧社会,味道却完全的不一样了,你的银子再多,也未必得到尊重,你就是江淮名!妓,家财万贯,想进官宦人家做正妻,那也是痴心妄想。
而自己现在的身份,也不过是比那些女人,高了有一个档次而已,也就是说,要想让初五的身份有所改变,自己还要进行二次创业!
书房里的灯一宿没灭,钟楠也一宿没睡,直到雄鸡报晓东方见白,他才站起身来,吹灭了灯,提笔写了一封书信,很是小心的往桌子上一压,回屋收拾了一个小包袱,迈着坚定的步伐,离开了自己温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