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坐在罗汉榻上,请严伯在另一边坐下细说。
白蔻接过外面递进来的茶盘,将房门关上,茶盘放在榻几上给他二人斟上茶水。
严伯走得气喘吁吁,道声谢,先一口饮了半杯水,顺了顺气。
“严伯这么急匆匆过来,可是赵奇家又有状况”顾昀问道,白蔻站在边上安静地听。
严伯干咳一声,望着白蔻似笑非笑,“白蔻这小丫头下手够狠的。”
“打成重伤我前天也就远远地看了一眼,没看清打在哪里。”顾昀回头看了白蔻一眼。
白蔻冲着两人一脸无辜地甜笑。
“整条手臂关节全部脱臼,包括手指关节,她这几个月练武没白练,这战斗力可以啊。”
严伯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纸展开来递给少爷。
“更严重的是这个伤。”
顾昀接下仔细一看,脸色顿时变得很古怪,与严伯相看无语,还不自觉地夹紧了腿。
白蔻觉得奇怪,悄悄地凑上前去偷瞄,被顾昀警觉地发现,把纸盖在了榻几上。
“不许看”
白蔻挑着眉梢看看少爷,再看看严伯,心里已经大致明白了。
“赵奇家告状还是他那表弟告状”
“赵奇代他表弟告状。”严伯抖抖肩膀,“你把人打成重伤。”
“那一脚把他踢废了”白蔻咧嘴大笑。
“那一脚是你故意的”严伯惊诧不已。
“他摸美奂一把,我踢他一脚,有来有往,很公平啊。”
“别忘了你还把人家手臂打脱臼了。”顾昀出声提醒。
“他言语调戏了美奂,咱们国公府的丫头能吃苦,但是绝不吃亏。”白蔻梗着脖子,理直气壮。
“现在人家要索赔,要她们俩人嫁一个过去当赔偿。”顾昀还是把那张纸塞进白蔻手里。
白蔻细细一读,大夫诊断伤势太重恐怕难以娶妻,念及事情起因皆因晔国公府丫头要嫁人,强烈要求将那对姐妹中赔一个人给他们家,侍候一家人养老送终。
“哟,追魂夺嗣脚”白蔻笑嘻嘻地不以为意,还故意抖抖脚,“得好好练练。”
“不要胡闹说正事呢”顾昀轻斥。
“赔他奶奶个腿”白蔻眼睛一瞪,“有种就去迎天府把婢子告了晔国公府的丫头去东陇寺上香朝拜,在跨院歇脚,混混无礼轻薄,被事主反伤。他有脸要赔偿,婢子正好反诉他调戏官宦婢女,顺便把东陇寺也一并告了,他们没有保护好香客的人身安全,致使无辜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受到混混骚扰,身心受到严重伤害,睡觉做恶梦,吃饭也没胃口,干活走神,精力不得集中。寺院一年到头收那么多香火钱,光拿钱不干事,叫他们掏一笔出来做赔偿金,吃个教训以后才会乖。”
顾昀和严伯张口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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