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给家中长辈各送了一套透明琉璃的茶具和酒具,二夫人见顾婉喜欢,亲自到钟鸣院找侄子订购几套给长女做嫁妆,顾昀哪里会收二婶的钱,自然是大方赠送,算作是弟弟是给堂姐新婚的一件贺礼。
立夏那天府学放假,顾昀邀请的亲朋好友都来过节,男孩们一路骑马过来都热出一身汗,顾昀又在正厅招待他们,三张大方桌拼成的长桌上,有吃的有喝的,所用容器全部都是微微带绿色的透明琉璃,就连点心盘都是铜架树枝型的三层大盘,这群本该见多识广的少爷们全围在桌前看稀罕。
“真不错哎真的做出来的,稳定么不会过一阵子又变成彩色的了吧”
“开玩笑,怎么可能又走回老路上去,白蔻说了,我这个作坊就只做透明琉璃,别的一概不做,想买那些上别家去。”顾昀一脸得意。
“产量怎么样几时能稳定出货你那新买的铺子开张了没有”
“这不就等着这新东西才好开张么,生意上的事情都是白蔻打理,有任何问题找她去。”
“你这甩手掌柜做得真够可以的。”男孩们一手拿着喝的,另只手在不同的点心盘子间来回地蜻蜓点水,嘴巴里从来不落空。
“我最多有空看看账本,作坊生产的事我真一窍不通,你们有谁懂的欢迎指点我一二。”
“不是吧,生产工艺上的事情白蔻也没告诉你”
“她说啊,我现在在外面的应酬渐多,未免哪天喝多了让人套出话去,她干脆什么都不告诉我,要想知道自己上作坊看去,看着工匠们怎么做事的,记忆还能更深刻些。”顾昀无奈地耸耸肩。
“有道理,的确是要防着这一招,正所谓酒后失言,是得小心一点。”宫长继乐得咧开了腮帮子,其他人跟着一块点头。
“喂你们能想我一点好么我是那种酒后乱说话的人么”
“你去年才成丁,又守孝三年,我们见你一面都难,哪有机会听你酒后失言白蔻说得真准,不愧是你身边管事。”
“哦,那这样说你们对这个工艺是不感兴趣咯”顾昀故意下套。
“如果白蔻愿意说呢,我们当然愿意听,但她若是不说呢,我们也没人会勉强她。经过上次救小皇孙那事吧,白蔻的性子是怎样的我们都摸出点门道来了,她就是典型的顺毛撸,摸顺了毛怎样都好,一旦逆了毛,她能干出什么事来可没人知道。”宫长继笑眯眯的往嘴里扔了一块九层粿。
“你们至于这么抬举她么”顾昀一挑眉毛,觉得他们话里有话。
“这么难得的人才,你还这副无所谓的态度,你要是不稀罕,我们可排队等着要呢。”
“想得美”
顾昀眼睛一瞪,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新泡的茶水,他从来都没有把白蔻给别人的念头,他用顺手了,谁来抢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