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笙”旁边，沈凉音不知何时醒过来，迷离而溢满晶莹的眼眸凝视向他，声音透过戴在嘴上的呼吸器传出来，“你还是来了，你还是愿意舍弃她，而选择我的，对不对”

她每说一个字都是那么困难，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孱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无法再多说出一个字。

她身上的衣服也沾染了猩红刺眼的血迹，整个人孱弱而娇柔。

可是，他看着这一切，却觉得很可笑，无与伦比的可笑。

“你错了。”他深沉的目光望着她，眼底的色泽陌生至极，“不是舍弃她而选择你。”

“”

“而是，这一次，是为了彻底还清欠你的东西。”

她缓缓睁大双眼，错愕地瞪着他，却听见他凉薄的唇畔溢出冷静的字眼，“你想要她多少血四百毫升够不够”

“”

“你流了这么多，恐怕是不够，那就再多加一些，五百、六百、七百”

“”

“你想多少，就让她献多少，一切到让你满意为止。”说完，他低沉地笑出来，笑声凉透骨髓，“这样的答案，你满意了吗”

“不”倏地，沈凉音失声尖叫，一把扯开呼吸器，疯狂的开始挣扎，“我不要她的血了我不要她的血把她带走带走我不想再看到她快把她带走”

“快，别让她乱动，按住她”医生见她像是疯了一般猛地挣扎起来，赶紧跑过去几人按住她四肢，硬是把她摁在床上。

还不待医生说什么，顾北笙便先开口道，“一定要把她救活，她需要多少血就抽多少血，千万别让她死。”

残忍而充满讥嘲意味的话语落地，他已然先转身走了出去。

孔唯静静躺在病床上，仿佛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脸上连一丝动容的神色都没有。

她也不清楚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心情，自动把他们的对话隔绝在外，只想安静的什么都不要去想。

“不放开我我不要她的血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