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身体强壮,但是坐得久了,却也感觉有一些腰酸,一旁的丫鬟立即给他捶了捶腰,袁世凯冲这丫鬟微微一笑,这丫鬟是五姨太杨氏的陪嫁丫头,不过年纪还小,过了几年便能将她收入房中了。他坐在藤椅上,随后示意袁乃宽坐在石凳上,问:“那扬州王氏的小家伙走了?”
“走了,不过他送给属下五千大洋,让小的在您面前为他多多美言几句。”袁乃宽如实回答。
袁世凯笑道:“这小家伙做事很有魄力,如此舍得花钱,未来做事必然不会小气。”他转身对幕僚张一麐(音同林)问道:“仲公(张一麐,字仲仁),你也是苏省人,对着王家知道许多吧?”
张一麐捋着花白的胡子笑道:“王家一门乃诗书世家,至王家庵时任钦差大臣、刑部侍郎,王家声望达到顶峰,然一朝得意却换来跌入谷底啊。不过王家能死灰复燃,多赖那王阎王王永泰,此人乃吴长纯义子。去年袁公整编新军,吴长纯病榻之中请求由王永泰整军镇守扬州,还是袁公亲自批示。而这王永安年幼逃出东洋,今年才十八岁成年,便返回扬州,听说他是准备回来报仇,后来与其兄王永泰相认。据说此子年幼吃了许多的苦,在东洋时拜访康有为,却被康有为轰了出来。”
“哦?这是为何?”袁世凯疑惑道。
张一麐冷笑道:“这王永安祖父王家庵受康有为蛊惑,支持变法,因为才导致王家一门受难而死。王永安本以为逃到东洋,会得到康有为帮助,岂料到康有为表面在海外组织保皇党,募集资金,暗地里却将募金用作私用,连王永安这幼童都不愿资助。此时被人传给别人,康有为在东洋名声狼藉,便躲去美利坚国了。”
袁世凯道:“如此说来,此子从小饱受磨砺,长大之后又颇懂为人处世,倒也不失为一节人才。”
“正是,正是。”张一麐笑道,心中却说,王永安啊王永安,作为同乡,我只能说帮你到这里了。
袁世凯笑了笑,说:“邵明,小家伙的住处,都安排好了吧?”
袁乃宽道:“小人让人在彰德县城定了最好的旅店,想必他们今天晚上便能住下,明日一早即将启程。”
“你安排得当,钱就留着吧。”
“是,老爷。”
见袁乃宽依旧站在一旁,袁世凯微微一笑,道:“还有什么事?”
“老爷,收了人家的钱,就得给人家说一说好话。”袁乃宽道,“您给我一句话,我好答复答复人家。”
袁世凯道:“以后再见到王永泰的人,就告诉他,好好干,以后会有大用。”
且说这边王永安离开远赴,和手下来到彰德县寻找客栈住宿,却不想刚刚来到彰德县城,便看到守城的官军之中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中年人,他看到车队之后立即走过来,拱手笑着说:“来者可是扬州王四公子?”
“是我,你是……”
“在下杨金钊,在袁府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