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安一来想见一见那聂云台,二来也不能不给刘怡和聂缉椝的面子,但是聂老爷子年纪太大不便前往,酒桌子上只有刘怡和聂云台二人,三人把酒言欢之后,聂云台提出两家合作可能。王永安心中记着迷彩服的布料问题,与聂云台仔细商量能否生产迷彩服的布料,聂云台在听取了诸多要求之后,拍胸脯保证一定会让扬华服装厂满意。
王永安便当即拍板,与聂云台的恒丰纺织厂达成合作关系,并入股恒丰纺织厂,以三万两银子购买恒丰纺织厂10%股份。
这笔收购对聂家来说实际上是亏损了银子,但是对他们的发展却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推进作用,有了王家的支持,恒丰纺织厂未来可以在长江以北销售,尤其是苏北苏中地区,甚至在正面对抗鲁省纺织过程中有了依仗。而更重要的是,恒丰纺织厂要与日本纺织品对抗,则必须有官方身份的人支持才行。聂家人不从政,但聂家人却知道必须依靠政客。
私事谈完,聂缉椝居然在家人搀扶下出现了,原来他是邀请王永安几日之后前往沪市咨议局听取会议。王永安微微吃了一惊,不知道这是咨议局的主意,还是聂缉椝自己的主意,但是对咨议局,王永安还是抱有很大的偏见,他知道咨议局不过是大清政府为了笼络汉人设下的一个牌子罢了,一块掩人耳目的贞节牌坊,牌坊的名字就叫做“君士共国”。
半年前,全国咨议局成立之后,在南京召开了第一次会议,要求清廷颁布宪法、组织内阁、开设议院等要求,而且奉天的代表要求明年就召开国会,并认为军机大臣责任不明,要求设立责任内阁。
由于摄政王载沣对咨议局积极响应,使得咨议局议员们误以为清廷对咨议局仰仗甚深,遂提出更多建议与意见希望清廷能够按照他们的要求颁布政令,逐渐将大清帝国过渡为君主立宪制的帝国。
年底十七省咨议局议员在沪市再一次召开会议,商讨明年一月集体前往京师向朝廷请求内阁改组。
本来王永安受邀旁听全国咨议局会议,应该是一件挺振奋人心的事儿,但是他知道这次咨议局议员们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即便是摄政王载沣也逐渐失去了对朝廷的控制,导致朝廷出现了七皇党。
载沣虽然贵为监国大臣,但是他势单力薄,皇族内部正在渐渐将这个毛头小子架空。满人们在面对汉人大臣时候尚且能够团结一致外,但在其余时间内,满清贵族只是在一味地争权夺利相互捅刀子。
最终在咨议局不断要求声中和汉人不断的起义逼迫下,载沣促成了大清帝国内阁的建立,首任帝国内阁由十三名国务大臣组成,但是其中满人九人汉人四人,而九人中皇族七人,恰恰是七皇党各自首领。
考虑之后,王永安拒绝了聂缉椝的邀请,他觉得自己除了见证一段可笑的历史外,此去参加咨议局会议别无它用。而且王永安身负军职,被人弹劾一下也不好看,若是连累了王永泰反而不好。
酒宴之后回到客栈,却见袁念祯没有睡觉,她居然坐在船头缝着鞋子,看起来是小孩儿的鞋子。但是王永安严重怀疑自己的孩子将来能不能穿这么小的鞋子,啧啧摇头感叹说:“这种粗活还是交给别人吧,念祯,我觉得你还是看看书就好了。”
“哼!你是嫌我做的不好吧?”袁念祯白了他一眼,“用不着拐弯抹角,一身酒气,我都没有嫌弃你,你居然嫌弃起我来。”王永安嘿嘿笑着坐在他身边,看到桌子上有两封请柬,便问是谁的,袁念祯看了一眼,道:“好像是叫什么张静江的,另外一个是扬州商会的。”
王永安没有理会扬州商会的请帖,倒是拿起了张静江的请柬,笑着说:“这个张先生,可是革命党。”
“啊?”袁念祯吓了一跳,忙道:“赶快扔掉,不能跟革命党有什么牵扯。”
王永安却摇头,笑着说:“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你怎么知道革命党不会有一天和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
“革命党没有什么好人,不过安生日子,天天想着造反,老百姓都不支持。”袁念祯嘟囔着说道,洗漱整理了一下休息了。
次日王永安带着保镖卫队前往张家,见到张静江和宋嘉树,三人聊起了沪市的股票,尤其是他们的股票涨势喜人,如今股票价格已经翻了二十几倍,宋嘉树担心股票会下跌,王永安拍着胸脯保证道:“还有半年的时间,再等半年,我敢保证,价格会比现在贵一倍。”
“那就是六十倍,六十倍啊。”宋嘉树目瞪口呆地说道。
王永安嘿嘿一笑道:“所以咯,不要着急,不要着急,你们若是等不及了,现在也可以抛售了,但是我可不敢保证你们能不能再买到股票。现在市场只要有新股票出现,便一售而空,你们还能买到新股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