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三个人的肚子不约而同地咕噜咕噜响了起来,王永安询问问家里是否有粮食做造反,喜子忙摇头说家里断粮很久了,他们都是不吃早饭。 王永安又问你们平时怎么解决早饭问题,这爷俩说他们平日便去王府跑腿儿干活儿,王府对自己的包衣奴才待遇不错,包吃午饭和晚饭。爷俩偶尔有钱了便去大烟馆抽烟享受,而抽大烟最是摧残身体,以至于这父子二人尽管年纪不大,但是看上去都瘦弱苍老,一个个都跟小老头似的。
王永安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摸着自己脸上的纱布问道:“这是你们给我包扎的?”
喜子忙摇头说:“不是,是我家隔壁我表妹铃儿帮你包扎的,我们都是大老爷们,干不了这精细活儿。”
王永安心中一惊,道:“怎么还有一个叫做铃儿的姑娘?她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晚上啊。”喜子道,“我家后门和她家后门连着的,我一叫她她就过来给我帮忙了。我两家是亲戚,她是我表妹,没事儿,都不是外人。”
老人道:“就是咱家穷,但凡咱家有钱,我就跟你小姨夫家提亲让你娶你表妹了。你这臭小子也就是没一本事,你要是有一本事啊……你小姨夫一家能不答应你吗?你看你小姨夫下大狱,也就是咱家能帮上忙,除了咱家谁还敢帮他家?”
此时只听得有人匆匆敲房门,王永安心中大吃一惊,有人居然越过院墙来到房钱,如果这是刺客……但幸好一个女子在门外怯生生地说:“大姨夫,大姨夫,你们在家吧?你们没事儿吧?”
王永安眼睛一转立即将菜刀架在喜子的脖子上,将麻木塞进了他们两人嘴里堵住了他们说话,这才走到门口拉开门闩,闪身躲在门口。
一个宛如山间梨花一样的清纯少女盈盈地走了进来,屋子里有一些昏暗,一时之间看不清里面的人,便关切地问道:“表哥,大姨夫,昨天那个人没什么事儿吧?他是不是朝廷钦犯啊?我看到外面好多官兵都戒严了,听说有人刺杀了江北王,他不是刺客吧?”
“我不是钦犯,更不是刺客,你多想了。”王永安忽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淡淡地说道。
少女转身见到一个满脸绷带的男子正要尖叫起来,但王永安立即伸手一把堵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上的菜刀架在她雪白的脖子上,威胁道:“你就是铃儿姑娘吧,多谢你昨天帮我处理了伤口,但是你现在最好保持沉默,不要发出声音,不要把外面的北洋军给招来,否则你们会有危险,你明白吗?要是明白的话,你就头。”
少女惊恐的杏仁大眼瞪得溜溜地圆,如同小鸡啄米一样连连头。
王永安撤去了手见到少女的面容,发出“咦”地一声,因为面前的这个女孩太漂亮了,面容好像是后世的女星佟丽娅嘛,瓜子脸翘着小嘴——等一下,王永安忽然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女,只是一时之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这少女了,于是他紧锁眉头说道:“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没有。”少女忙说。
“不,我们一定见过。”王永安摇头道,“让我想一想,让我想一想,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呢?在……”
少女忽然说道:“你是不是火车上的登徒子?六年前我和我爹去沪市,你和你的下人一起坐火车?”
王永安顿时一拍大腿喜道:“还真是,对咯,对咯,我记起来了,你就是那个旗人少女,你爹好像是什么官,管京师译学馆,是不是?”
少女摇头道:“我父亲当时是京师译学馆的采办,去沪市购买一些教具,聘请一些名人来译学馆教书。”
王永安立即收起了菜刀,说道:“原来是老熟人,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爹索大人呢?”
少女咬了咬嘴唇才说:“我父亲被下狱关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