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娥把这个消息告诉给秋生时,秋生想了想,问道:“一个跑堂伙计怎么能知道这么隐秘的消息?会不会是陷阱?”
沈茵娥得意地说道:“我也这么问过他,他的回答让我知道消息肯定是真的。”
原来罗洪家的头人有个嗜好,喜欢吃彝海里面生长的一种刺少无鳞、肉质鲜美的银鱼。只是一来彝海处在果基家的地盘上,打取不易;二来这种鱼即便是整个彝海也不多见,要想吃上一次还得靠运气。所以这种鱼在市集上一出现,几乎都被罗洪家或买或抢的弄回去给头人解馋,饭店里很少有这道菜。
头一天饭店老板就通过相熟的渔民弄到了2斤多重的银鱼,放在水里让伙计好生的照看,要在第二天给黄指导员的客人享用。伙计略一思索便知道了客人是谁,就是具体时间没打探出来,但肯定是今天无疑了。
秋生这才相信,又怕错过时间,干脆早早地便来到这里潜伏起来。
等待总是让人觉得时间过得缓慢,其实距离秋生藏在草地上,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这期间罗洪家的娃子都来来回回走了三四遍,楞没发现山坡上的秋生。
最险的一次,一个娃子的脚都踩到了秋生的左手手指上,远远在山林里躲藏的沈茵娥心都快蹦出来了,秋生仍旧是一动不动,仿佛那手指是别人家长的似的。好在这时候的人比较穷,多数都穿着草鞋,少数条件好的穿布鞋,至于穿皮鞋的,除了当官的几乎是凤毛麟角。
秋生待这几个搜索的侦察尖兵走了很远才略微活动了一下手指,暗骂道:“该死的,破草鞋踩上疼到是不怎么疼,只是这黑脚丫子多久没洗了,手上现在还隐约嗅到一股子臭脚丫子味。”
罗洪家的头人估计也是自知树敌太多,很是小心谨慎。娃子一波一波地派了出去,就怕人家打他的黑枪。待到磨蹭了很久,酒楼里的黄应龙指挥都派人催了三次,这才慢悠悠地穿戴齐整,领了众多心腹枪手上路。
10点多钟,罗洪家的娃子们才簇拥着罗洪家头人前呼后拥地从庄院了走出,上了备好的马鞍,一行人有说有笑地策马出了院门,行进到村口。
秋生早在人声喧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目标即将出现,眼睛从准星口向外看去,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彝族打扮的胖子出现在视野。
秋生用手指轻轻搭住扳机,寻找开枪的机会。罗洪家的几个娃子太讨人厌了,不时纵马在罗洪家的头人面前跑来跑去,以期能得到头人的赞赏,可就这无意中的举措才给秋生平添了不少麻烦,瞄了半天却怎么也找不到致命一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