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虎子,虎子”木格眼神抬起,从四处经过,可就是沒见虎子,他的声音一个个语调拔高,到最后在悲呛中带着哽咽。
“你给我死回來啊”。
众人一惊,暂时忘记了身上伤痛,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向了茫茫大海。
如果是被海啸卷走,恐怕是沒有活的机会了。
他们不由的叹了口气。
“哗啦”一声,水面上探出一个头,不是虎子是谁。
在最后一刻他被海浪击下了水,脑袋昏昏沉沉,他似乎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刚子,梦到了彪子,他们不断喊着他,鼓励着他,要活着,好好活着。
木格一见,抓起船绳纵入跳入海中。
“好好活着,我们七个人都要活着出去”。看着在船舷上不断吐出的虎子,木格坚定的说了一句。
朝着无边的黑暗,蛇形小船又一次启航。
经过这番折腾,处于海洋中的小船早就失去了方向,卓雷伸出双手,只能察觉到一丝丝微风,但对于风是从前后左右哪个方向吹來,却怎么也感应不出。
幸好乌拉大师为这艘迷途的小船指明了方向,大家于是遵循着他的指示,继续向茫茫深处划去。
坚持再坚持,在海面上,数米高的波涛随时随地存在。
其实就整个大海來说,已经算是光滑如镜了,只是身处海中的人太小了一些。
在绝对的黑暗中行船对人是一种折磨,海面不可能有任何港湾,船无法停泊,意味着无法入睡。
哪怕人人都已经疲惫至极,依然只能坚持,但是要坚持到什么时候,却沒有人知道。
船里的气氛低迷到近乎死寂的程度,如此安静的气氛让人感到自己成了独立的存在。
是啊。他们是与世隔绝的,孤独和寂寞变成一种恐惧,侵袭着每个人的神经。
意志稍不坚定的人,会由此产生下一刻即将死去的幻觉。
不能让这种情绪蔓延开來。卓雷这样想着,便道:“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虎子來一首你最喜欢的妹妹坐船头”。
“好嘞”。尽管他精力已是所剩不多,但听到卓雷的话,还是开了开嗓,大声的唱道:“妹妹个坐船头,哥哥的岸上走,恩恩爱爱”
悠扬歌声在大海飘荡,尽管他只传出去百米,几十米,却好像给众人承载了希望。
“虎子,曾经有沒有妹子告诉你,其实你的歌声有跑掉哦”。
“木格大哥,别的方面我服你,唱歌嘿嘿”。
“你,,”
“怎么样,要不來个民歌对唱”。
“來就來,怕你啊”。
只是木格声音一起,众人终于知道虎子刚刚唱的是有多好了。
不过并沒有人阻止,对于下一秒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一个未知数,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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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茫茫无际的大海中,他们唱着、吼着,同时带着泪痕大笑着。
仿佛经历千年,不过根据乌拉大师的计算,他们在这地下海,已经渡过了十八个时辰,三十六个小时。
这是怎样的三十六个小时啊。
时间是从第一次遭遇那犹如地下海啸般的潮汐力开始计算,接下來他们都在拼命和浪头比速度,沒有时间,沒有方向地艰难前进。
至此为止,经历了六次可怕的潮汐巨浪,伴随着寒冷袭击,那冻僵了的双手,再也无力挥动船桨,船上所有人只得围坐在一起取暖。
在黑暗里飘荡,虽然地下海的洋流不再将他们向回推,但是谁也不知道,接下來会漂向哪里,而何处才是尽头。
卓雷单手搭在膝盖上,眼神涣散地盯着围坐圈正中的一片空地,原來黑暗是如此的可怕,永远不可能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所有人,只能默默地围坐在小船上,这就是一方不设防的监狱,死神定时前來视察,每次取走一个鲜活的生命,甚至不给活着的人留下悲痛的时间。
这是冥河,只能漂浮亡灵,不是真正的勇者,根本就沒有踏入其中的勇气。
他不禁想,如果沒有这些队友,沒有大家的相互支撑,自己能在这样黑暗的环境中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