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开着窗子就正对着院子,甜姐儿认真的洗着衣裳,其实她也隐约发现韩孜顷看她的眼神怪怪的。心想韩孜顷风流轻浮习惯了,也许真是自己多心了。
这时一个年轻人带着一扇猪排骨,一篮子各色各样蔬菜进来了。
“玉昭哥哥,你怎么来了?怎么拿这么多东西?”
沈夫子赶紧出去“玉昭来了,你婶子去了村长家,鸿泰后天就成亲,她去帮忙了。”
“沈叔,我爹娘说小妹在镇上承蒙照顾,正好酒坊伙计家杀猪,带了排骨,还有园子里的菜。”这时他看见韩孜顷也在甜儿妹妹家,一时摸不着头脑。
“喔,玉昭中午也留下吃饭,今儿孜顷来补习也在,正好甜儿你去把排骨做了吧。”玉昭推让了几句也就留下了。
这边玉昭帮着甜姐儿烧火,剁排骨,甜姐儿在择菜,两人在厨房里一会儿一声“玉昭哥哥”,一会儿一声“甜儿妹妹”。听的在院里和沈夫子有一搭没一搭说着文章的韩孜顷心里一股无名火烧着。
“哟,孜顷在呢,刚从你家回来,你娘说如果你在我们家,让你吃了晚饭再回去,你家太忙乱顾不得你。”
“多谢婶婶帮忙了,那孜顷就留下打扰沈夫子了。”
“这孩子这么客气。玉昭也在啊,快出来快出来,咋好意思让你进厨房啊,出来吧和孜顷,你沈叔说说话,厨房交给我和甜姐儿就成。”
韩孜顷听了着实送了口气,如果再让玉昭和甜儿待在厨房,不晓得自己会不会当场吐血。
中午韩孜顷第一次品尝心里的小人儿亲自做的饭,真的是美味极了。
韩孜顷与玉昭在沈家吃了午饭,玉昭告辞回了制酒工坊,王氏安排晗孜顷在家明家亮的屋里午休。
甜姐儿收拾完碗筷,打算回屋,只见韩孜顷进了厨房,她以为韩孜顷要喝水,就很自然的指了指晾壶说“水在这儿,韩公子请便吧。”
“等等,你叫我什么?”韩孜顷带着笑问。
“韩公子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甜姐儿觉得莫名其妙。
“好,那是谁教你那样张嘴玉昭哥哥,闭嘴玉昭哥哥这么喊的?”韩孜顷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甜姐儿更摸不着头脑了,觉着韩孜顷话虽奇怪但样子和语气也不像生气,就好像真的是在问她问题,她也就认真回答“我从小就是这么喊的啊!”
韩孜顷伸手轻轻刮了一下甜姐儿小巧的鼻子,温柔的说“乖,以后不准再那么叫了,记住了吗?”
甜姐儿瞬间脑子轰了一下,脸彻底滚烫,觉得不可思议,一定是自己感觉错了,耳朵听错了。
韩孜顷看她彻底傻了,笑笑接着温柔的说“以后甜儿要真想喊,就喊孜顷哥哥,顷哥哥,怎么样?”
甜姐这才晃过神,瞪了韩孜顷一眼扭头要走。
韩孜顷一把抓住她胳膊,从怀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交给她说“给,我的心意都写在这里面了。”
甜姐儿再单纯也懂得男子给女子写了心意的信是什么意思。于是马上摆手,狠狠地说“我不要,你再不松开我马上喊人了!”
没想到韩孜顷却笑了,说“喊吧,正好把它交给沈夫子,让他也看看我对甜儿的心意。”
但他还是送开了手,接着说“你要不拿走的话,我只有让沈夫子帮我转交给你了。”
甜姐儿一听赶紧扯了那封信往自己屋里跑去。韩孜顷望着她慌乱的背影,一抹笑一直笑到了心里。
甜姐儿来的自己屋里,把门插上,坐到床边,心情久久不得平静,心跳的像打鼓一样。
手里紧紧的攥着那封很厚的信,想把它扔掉,又好奇的想拆开看看。她慢慢的打开,取出里面整整五大张纸,写了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等打开了一看,甜姐儿刚刚极力平复的心情,顿时再次控制不住的翻腾,脑子晕晕的,只觉得脸颊烧的厉害。
甜姐儿手中整整的五张纸,被密密麻麻苍劲有力的小字写满了。这封厚厚的信,通篇却只有一个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