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姐儿,这些你都记在脑子里了?!”高挑的春风,一脸的赞叹。
“可不是,我觉得咱甜姐姐可以当女夫子了!”秋雨一边尝着煮的蜜枣,一边附和着春风。
“哪有那么厉害,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我也只吃过两次,每次一点点,因为我娘说女子吃多了不好,我贪嘴哭闹着要,我娘就再也没做过了。”
甜姐儿回忆起又甜又凉又弹弹的龟苓膏,笑意浓了。
“沈小姐,你要的龟腹板。”苟妈眼里闪过一丝等看笑话的神色。
甜姐儿不以为意,以为自己看错了,就赶紧去清洗龟板,准备熬煮。
两个婆子一边洗着东西一边讲悄悄话,秦头儿去仓库整理茶叶了,两个丫头和甜姐儿有说有笑的忙活着,煮豆子,填糯米,磨杏仁……
一会儿听见有几个人的脚步声,抬眼一看白文鸳带着两个家丁从后门进来。
白文鸳今天是想彻底解决甜姐儿这块儿心病,她敢如此明目张胆也是想过的,及第楼李老板并不是本地人,没什么怕得罪,韩孜顷从不刁难姑娘而且还有自己哥哥白文远。
及第楼的新茶馆与前厅隔了一条长廊和小院,只要她把门关紧前厅自然不会知情,打完人砸了东西,她最不怕的就是秋后算账,大不了赔钱,被爹关几天禁闭的事儿!
“哟!这不是乡下的甜姐儿吗?怎么这么巧,你缠着我孜顷哥哥缠到这儿来了?!”,白文鸳鄙视的说着。
甜姐儿看白文鸳来者不善,擦干净手说:“原来是白小姐,我来这儿是李老板请我来的,难道这及第楼也有你们白家的份儿?”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你不是很清高说不稀罕孜顷哥哥吗?背后是怎么把孜顷哥哥拉进你被窝的!”白文鸳又气又恼,一张小脸扭曲着,指着甜姐儿骂到。
“你住嘴!堂堂白家就是这么教导你的?话说出口不想自己的身份就算了,最起码要为自己的父母兄弟思量思量吧!”
甜姐儿气的语气轻微颤抖,虽她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激怒白文鸳并非良策,但白文鸳欺人太甚。
白文鸳看到甜姐儿生气,心里痛快,对两个家丁喊到“你们俩来看戏的吗,去把她嘴给我堵上,带到柴屋里去!”
两个家丁知道自家小姐脾气,看甜姐儿谈吐都像是个知书识礼的。
两人走到甜姐身边,小声说:“姑娘,得罪了,咱做人奴才的,唉,我给你绑松点,少遭些罪。”
春风和秋雨看这阵势,吓得心惊肉跳,一看要绑甜姐儿,两个姑娘顿时哭了,赶紧跪下来拽着白文鸳脚,磕头求白文鸳。
“白大小姐,甜姐儿刚来及第楼,有什么得罪的,您大人大量,饶她一次吧!”
“白大小姐,甜姐儿只是韩二爷请来了厨娘,您不痛快,要不您罚我和春风吧,求您饶了她!”
白文鸳一脚踢开两人“你们两个狗奴才!也配!”
白文鸳从袖子里拿出两根细长针,扎在身上不出血却是极疼的。
只见她扭曲着脸,狠狠的插在甜姐背上,边插边骂:“你以为孜顷哥哥真的喜欢你,玩儿你而已,他早就告诉我他会亲你了,没想到你竟然会配合!你拿什么跟我比?我告诉你,我早就真的是孜顷哥哥的人了!”
甜姐儿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喊不要哭,那样白文鸳会更得意!
可是那一针针刺下的疼痛,尖锐而清晰,不是她所能承受的,眼泪因为身上的疼痛不自觉的的流了下来,她想躲却无处可躲!心也因为白文鸳的话凉了半截儿。
春风和秋雨看着甜姐儿受罪,两个门又被苟妈和吕妈守着。
不过两个婆子只顾着看热闹,春风趁她们不注意从侧门逃了出去。
她哭着跑到正厅,东子看见额头磕红了的春风赶紧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脑袋上怎么了?”
“东子哥…快……快救救甜姐儿,白小姐带着人把门锁了,拿那么长的…针扎甜姐儿呢,快去找韩二爷啊!”
东子一听没敢耽误,一阵风一样往书院跑去……春风觉得这事儿要赶紧通知李老板。
她又不顾别人眼光,边哭边往说书摊儿跑,半下午李老板喜欢去听书。
春风正跑着遇到小雷捕快。一个姑娘边哭边跑,作为维护镇上治安的捕快他赶紧上去询问。
听到有一个非奴非婢的姑娘正被镇上首富家小姐拘起来打,觉得简直无法无天。
他让春风继续去找李老板,他先去及第楼救下姑娘。
东子来到沈夫子家门口,看到韩孜顷正在院里站着背书,因为是在书院他也不敢张扬,故作镇定喊:“韩二爷,春风丫头找您处理及第楼的事儿!”
韩孜顷一看东子就知道甜姐儿有事儿了,不然东子不会神色如此慌张!
他放下书,冷静的调整下呼吸,对沈夫子说,有些事处理,请一会儿假。沈夫子不疑有它就允了。
“二爷您赶紧去看看吧!春风哭着逃出来,说沈小姐被白大小姐拘在柴屋里拿吓人的针扎她呢!”
韩孜顷一听,头发都竖起来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甜姐儿的无助和痛苦,像豹子一样甩开东子往及第楼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