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六是李林甫与宫内太监和宫女们联系的中间人,他的失踪让李林甫再也无法得知来自宫内的消息,这几乎等于让他成为一个瞎子,皇帝今天说了什么话,心情如何,有什么举动,他都一无所知,他再也无法针对皇帝的心思提前做出准备,这让他很不适应。零点看书
李林甫在家里大发雷霆,“去找,快给老夫去找,一定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夫就不相信,长安城就这么大,他还能到哪儿去?就算把长安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到!”
李林甫的暴怒让幕僚们和狗腿子们一个个心惊胆战,一个面相布满阴霾的中年人战战兢兢的答应:“诺,在下马上派出所有人手,另外再找长安县令和万年县令,让他们触动衙役和捕快,一定把人找回来!”
李林甫脾气烦躁的摆了摆手,那中年人仓皇退了出去。
这时一个年轻幕僚拱手道:“大人,这麻六会不会私自潜逃了?”
“潜逃?”年轻幕僚的话让李林甫一愣,随即他有些不确定,“他为何要潜逃?”
“或许他犯下什么无法让大人原谅的大错?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潜逃?”
麻六负责的事情太过机密,他直接代表李林甫与宫内的眼线联系,所有消息的来源都要经由麻六的手递到李林甫的手中,如何与宫内的眼线和长安城内的其他眼线联络,这只有麻六一个人掌握,因此,麻六不见了就直接等于李林甫失去了对自己手中的情报网络的掌控。
听了年轻幕僚的话,李林甫心里也有些不敢确定了,总而言之,麻六不可能无故失踪。
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幕僚捻了捻山羊胡子说道:“相爷,麻六是突然不见的,吾等事先都无丝毫察觉,也没有发现异常。这件事情透漏着一股诡异,有几种可能存在,第一就是刚才胡先生所说的,麻六是犯了吾等都不知道的大错。不得不潜逃;第二,就是他被人绑了或杀了,对方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么是我们的对手早有预谋的,要么是他与别人之间的私仇引起的。我个人倾向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李林甫眼神一凝,“张先生的意思是,对方发现了麻六是我们控制眼线的关键,所以绑了他或者是杀了他?”
那位张先生点点头,神色凝重道:“如果是第一种,问题还不大,只要他还在大唐境内,吾等都有办法找到他,把他抓回来,但如果是第二种。无论如何,对我们都是很大的损失,如果麻六死了,那么相爷就失去了对眼线们的控制,张某早就提醒过相爷,此事不能全由麻六一人掌握,可是相爷不听啊!最可怕的是对方通过逼供麻六而掌握了与我们眼线联系的方法,如此一来,我等成了聋子和瞎子,而对方却获得了我们的眼线。实力此消臂长啊,差距瞬间完全反过来了!”
李林甫听了这位张先生的分析之后,脸色有些发白,他担心道:“对方会不会把此事捅到皇帝哪儿去?”
“应该不会。就算他们捅到皇帝那儿去,也是没有直接的证据,相爷并非自己直接控制眼线们,他们这么做对相爷的伤害不大,他们没这么傻,控制那些眼线要比把此事捅到皇帝那儿获得的好处大得多。相爷的对手没那么傻!现在的关键是我等要立即重新布置眼线,重新确立与眼线们的联络方法,一定要抢在对手的前头改变联络方法,重新获得对眼线们的控制,这对相爷是非常不利的”。
李林甫点点头,立即对他道:“此事就交给张先生全权负责,胡先生协助,需要多少银钱去找账房支取,老夫全力支持!”
“诺!”
失去了麻六、暂时失去了对眼线们的控制,让李林甫又突然想到了赵子良,但是很显然,赵子良不可能投靠他,这一点他已经确信无疑了。可是赵子良的存在又明显妨碍了他从宫内获得消息。
思虑良久,李林甫说道:“吴振,赵子良这个人是实在是太碍事了,老夫不想再看到他!”
叫吴振的中年人一直低着头,此时他听见李林甫的声音,立即拱手弯腰答应:“诺!”
“等等!”旁边一个老幕僚补充道:“不论是否成功,都可以在现场留下一些东西嫁祸给其他对手,如果赵子良死了最好,就算派去的人没能成功,赵子良看到刺客不小心遗留下来的东西,必定会去找某人的麻烦,他一个武将,谅他也没什么心计看出点什么,咱们把水搅浑了才不会被查到”。
李林甫略作思索,便对那叫吴振的人点了点头,吴振再次拱手告退。
城内赵府。姓赵的官员在长安城不少,但这里是赵子良在城内的府邸。
这日清早,赵子良正准备去左监门卫府衙,王灿领着一个魁梧的中年人和几个镖师模样的人快步走进来,“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