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一支利箭射中了一支羚羊的脖子,羚羊高窜了几秒钟就栽倒在地上抽搐着死去。≯> 网
“射中了!”扈从们顿时欢呼起来,一个十几岁的扈从欢快地打马过去把猎到的羚羊提起来。射猎的难度要比射人难得多,野生动物对危险的敏感性远远不是已经失去了野性的人类可比的,在战场上来自四面八方的喊杀声会干扰一个人的试听判断力,被箭矢射中的机率很高,因此对于射箭者的难度要求就降低了许多,尽管赵子良在战场上几乎是百百中、百步穿杨,但是在这野外射猎也绝对不是每一箭都可以命中,特别是羚羊这种警惕性极高、灵敏性极强的野生动物,想要射中它可不是一件易事,刚才赵子良就是连续射了两次才射中,命中率只有一半。
赵子良看着扈从们欢呼着提着羚羊打马过来,这时一道影子在左侧树丛中一闪而过,赵子良警惕心大起,右手瞬间探入箭囊内抽出一支利箭搭在弓弦上拉开对准了左侧树丛,正准备房间射向目标,可这一刹那他看清了那人的身形和面孔,慢慢放下了弓箭,原来那人正是前几日被他派出去的玄五。
玄五背着弓箭走过来拱手道:“将军!”
赵子良淡然道:“你既然出现在这里,说明你的任务完成了?”
玄五拱手道:“任务完成,一箭命中咽喉,他死定了!”
“有人看见你的相貌了吗?”
玄五摇头:“没有,属下敢肯定,当时他身边没有其他人,直到他死去,才有几个兵士骑马跑过去”。
“好,你归队吧!”
“诺!”
之所以要这么做,赵子良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以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与太原王家硬抗,这王家在朝中的势力非同小可,如果他在明面上动了王升道,即使是找出王升道的种种罪证把此人光明正大的革职查办,甚至是杀了此人,以王家在朝中的能量要动他,只怕就算是皇帝李隆基也顶不住来自满朝文武的巨大压力,这就是大世家的可怕之处。而且皇帝李隆基如今已经老了,耳朵根子变软了,视听都受到李林甫、高力士等人的左右,失去了自己的判断力,如果再被人从中挑唆,谁知道皇帝会不会听信谗言下旨拿他?殊不知就连王忠嗣和皇甫惟明这几个一直以来都受到皇帝极度信任的武将到后来都被奸人在皇帝面前挑唆,从而被下狱,最终都不得善终!
赵子良自认为自己是不怕死的,但是他却不想被奸人栽赃、陷害,以莫须有的罪名被陷害致死!是啊,莫须有,莫须有的罪名,嘿嘿,想想都觉得可悲!
赵子良不怕不与人斗,斗争不是蛮干,敌我斗争也是要讲究策略的,一味的蛮干只能是碰得头破血流,他让玄五暗中杀掉王升道就是赵子良对朔州军政官场动手的一个策略,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从新任命新的郡兵都尉控制朔州郡兵,并用自己任命的郡兵都尉对郡兵进行换血和大整顿,这样做就可以让王家找不到理由和借口对付他,即使最后太原王家得知是他动的手脚,只要他们抓不到证据,也把他无可奈何!这些世家大族要对付一个大官,甚至是一个四品、三品以上的官员是轻易而居的事情,但是要在政治上对付一个名满天下的藩镇边关大将绝非易事,毕竟他手握三州两军一守捉的军政大权,数个边军节度使都与他关系莫逆,更何况如今这个时期,皇帝对边将,特别是对赵子良这种武将极为宠爱,一般的罪名根本就动不了他,太原王家上下不是傻子,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动手,但一旦动手,就有十足的把握置赵子良于死地!
正准备继续打猎,就听见不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赵子良勒马举手示意众扈从停下,只见三骑快马飞驰过来,很快在众人面前停下,为一甲士向赵子良躬身抱拳行礼道:“将军,我家将军在刚才狩猎是被人暗算了!”
“什么?”赵子良脸色“巨变”,立即问道:“他在哪儿被暗算的?”
“西面三里外的树林中!”
“前面带路!”赵子良说着立即打马掉头向前面奔驰而去,这报信的三人马上打马追上,其他扈从则策马紧紧跟在后面,也包括刚才射杀王升道的玄五在内。
骑了不久就来到一片树林边上,积雪刚刚融化了,一些,虫儿鸟兽都出来觅食,当赵子良等人打马狂奔而来把附近的虫鸟都惊走了。
进入树林后,在报信三人的带路下,赵子良等人终于看到了一些郡兵在树林中守卫,随行的三个营的校尉也都在这里。
“让开让开,赵将军来了!”带路的其中一个甲士大叫几声,附近的郡兵骑兵纷纷让开一条路供赵子良等人骑马进入。
三个校尉和郡兵骑士们纷纷对赵子良行礼:“参见将军!”
下马后,赵子良快步走到王升道的尸体旁边蹲下来检查了一遍,王升道死得不能再死,血从脖子山的箭杆流出来染红了地下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