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忠家此时已经是慌成一团,御医到了之后,诊脉,然后摇头说金忠的身体已经是油尽灯枯了,只是熬日子而已。
所以当方醒冲进来时,看到的都是仇视的目光。
“兴和伯,我家老爷身体不适,不见客!”
金忠的夫人保持着风度,可管家却忍无可忍的下了逐客令。
方醒提起手中的小木箱道:“方某是来给金大人看病的。”
管家闻言勃然大怒,正准备不顾尊卑的呵斥,可从里面出来的御医却眼睛一亮的说道:“兴和伯,听说您对岐黄造诣颇深,下官能跟着学学吗?”
听到这话,管家的表情马上就变了,他看了一眼金忠的夫人,然后忍着急色道:“方伯爷,敢问我家老爷的病可能治吗?”
金忠的夫人也维持不住仪态了,她小步近前,一脸的急切。
方醒沉声道:“方某不敢保证能治好金大人,可却敢说不会让金大人的病情变得更差。”
按理这种保证是无法打动患者家属的,可金忠的夫人却福身道:“药医不死病,还请兴和伯出手,我家只有感激的。”
方醒点点头,然后在御医的陪同下进了卧室。
金忠正躺在床上昏睡,此时的脸色比先前差了许多。方醒凑过去,听着那呼吸声中带着的痰音,就装作拿脉。
御医看到方醒诊脉的手法有些不同,还以为这是一种秘技,就瞪大了眼睛,仔细看着。
等了几分钟,方醒放开手道:“这病有些麻烦。”
“伯爷,下官觉得金大人是肺气衰竭……”
御医一听就懵逼了,金忠这病他目前已经是束手无耻了,可方醒却说只是麻烦。
这是人命啊伯爷!
金忠的面色有些潮红,方醒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御医知趣的送来了温水。
方醒把金忠从床上扶起来,看到他睁开眼睛,就笑道:“方某可是学过医的,虽然只是看了几本医书,可却觉得不比别人差呢,金大人可放心让方某诊治?”
金忠的神色疲惫,强笑道:“本官的这条命已然去了九成九,兴和伯尽管施为就是。”
方醒微微一笑:“阎王爷估摸着觉得大人还有尘事未了,所以方某就来了。”
治病首先得给病人以信心,这一点方醒还是知道的。
一丸药喂下去,方醒把金忠放下,然后对跟进来的金忠夫人说道:“这里有些药,你们一定要收好,不然掉了可没得配。”
说着方醒就拿出了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几十粒一模一样的小丸子。
“一日两次,每次给金大人喂一粒。”
金忠的夫人接过瓷瓶,半信半疑的看着金忠。
金忠躺在床上对着自己的夫人点点头,然后示意她先出去。
至于那个御医,他早就知趣的去了外面。
专门给贵人看病的他们懂的避讳,最怕的就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不然小命难保。
等人都走了之后,金忠才说道:“昨夜才到的消息,交趾叛军已经突入了镇蛮府,陛下震怒,有人提议让英国公去,可陛下却……”
到了此时,金忠的用意方醒已经全明白了,他感激的道:“金大人老成谋国,方醒惭愧。”
在这种时候,若是方醒主动请缨去交趾,那么他就将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任谁都无法挑刺。
我开书院怎么了?
我兴方学怎么了?
交趾糜烂的时候,你们在高谈阔论,而我方醒却甘冒风险,深入不毛。
两边一比较,这舆论马上就会转向。
“何人挂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