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虽然没什么实权,可既然决定要暂时忍让,不管是陛下还是天下人,都会对我家表示尊重……”
“方醒不是普通人!”
中年男子不渝的道:“你还是少了阅历,方醒早早的就父母双亡,大病一场,醒来之后就像是脱胎换骨般的,不再去寻求仕途,而是倾力教授学生……”
也许是失望透顶,锦衣男子居然敢打断自己二叔的话,说道:“二叔,他那是在钓鱼,钓到了那时候的殿下,这才一路飞黄腾达……老奸巨猾莫过于此啊!”
“他就是运气好,不,是城府深,没见过如他这般谋划深沉的……”
“啪!”
车厢内一声脆响,中年男子收回手,看着捂脸跪着请罪的锦衣男子沉声道:“我家传承多年,靠的是什么?”
锦衣男子想起家训,就说道:“二叔,小侄孟浪了。”
“你是孟浪了!”
中年男子掀开一点车帘,看着不远处的城墙,说道:“你以为我家是什么?那只是些许的忌惮和顾忌。帝王顾忌,可方醒会吗?你难道忘记了咱们家围墙倒塌的事了……”
“当时文皇帝还在,他就胆大如斯,如今的陛下和他的关系很亲近,你说他敢不敢动手?”
锦衣男子低声道:“二叔,济南时他也没敢对小侄下手啊!”
“就扇了你一耳光?”
中年男子的话让锦衣男子不禁面红耳赤。
他当时叮嘱过那些人,不许告诉旁人,可……今天这道伤疤还是被揭开了。
中年男子揶揄道:“谁敢隐瞒?你在济南的一举一动家中都知道,所以才会定下了暂时避开的谋划,让别人去争夺。”
“好处坏处都是那些人的,他们都喜欢躲在后面,看着别人动手,成了就打落水狗,不成就装傻。可天下哪有那么多好事,不出力就想拿好处。你等着看,咱们家闭门不出之后,那些人就要乱了。”
“方醒被截杀的火气还未消散,咱们上门做个姿态,外面自然就说大度,他能如何?”
一阵轻松的笑声后,马车缓缓进了北平城。
从城门外的阳光到城门中的阴凉,再到城中,依旧阳光普照……
后面有三人下马,缓缓进城。
前方的马车减速了。在城中的马车要是不减速,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看到的话,首先验证身份,如果不是官员勋戚家,那就连人带车一起扣下。
“老爷,他们就住在前面不远,前日刚到,随后就有些人上门拜访,不过没敢多留。”
方醒点点头,回身招手,在后面被家丁围着的土豆和平安走了过来。
“想吃什么?”
方醒就和一位普通父亲般的指指街边的那些店铺问道。
街边有冰的饮料,冰酪什么的。
这些都是孩子们喜爱的消暑食物,土豆却摇头道:“爹,我和平安都不吃这个了。”
方醒愕然,才想起自己以前经常给两个儿子灌输些少吃甜食的话,而带冰的饮料却多半是甜的。
可孩子拒绝冷饮,这个不正常吧?
方醒看到土豆和平安在看着前面那辆马车,就问道:“看什么呢?”
平安看似木讷的问道:“爹,他们得罪咱们家了吗?”
方醒眨巴一下眼睛,看到土豆也是疑窦重重的模样,就问道:“为啥这么问?”
土豆冲着那边努努嘴说道:“爹,家丁们都在盯着那马车呢!”
“都收敛些,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辛老七低喝一声,家丁们人人脸红,只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跟人居然被两位少爷看出来了,这个脸丢的真的够大。
方醒带着他们上街,名曰上街,可实际上还是想让两个大些的儿子历练一番。
“对,在盯着呢。”
方醒带着两个儿子缓缓前行,身后的家丁紧紧地跟着,随即开始分散,有人朝着前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