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皆动容,王师约笑道:“果然喜上加喜!”
王诜一饮而尽,愁眉苦脸道:“杨医正要我戒酒,将养身体,我该如何挨过这半年?”
众皆大笑,严政险些憋不住笑声,道:“大哥莫愁,小弟为你解闷。”
王诜一拍桌子:“这便是那第三喜!”
众人不解,王诜要严政自饮三杯,他无奈从之:“独罚我一人却是何道理?”
王诜环顾几人,捻须道:“杨医正从宫中回来对我讲道,那选妃之事已成定局!”
严政紧张不言,赵仁吉深感兴趣:“如何要选妃?不是停了好几年了么?”
王诜抿口酒道:“是呀!原本年年选秀,但当今官家独爱刘娘娘,以扰民为由屡屡推脱,不料这蔡京上疏得章惇等人支持,太后也态度强硬,说如今尚无一皇子可继承大统,难不成要兄终弟及?说的官家无言以对。”
众人皆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王诜志得意满,竭力说的曲折动听:“据说吵的天翻地覆,太后饭也不吃,把心爱的如意挠也给摔作粉碎。官家无奈应允,但不喜那蔡京行事,便要另选贤能。谁料太后竟然点名要贤弟你专司此事!”
啊!严政只觉一张大网罩住了自己,有些天旋地转。这如何是好?完全不合规矩啊!
王师约终于问道:“这却是为何?”
王诜也是奇怪:“这如何得知?太后还把那首《满江红》念来,说这作者正气凛然,朝中又无派别纠缠,出身清白、才学不输三苏,必能尽心办差,官家无奈,就此拍板。”
尼玛,这背后绕了几个圈儿啊!奸臣的势力不可小觑啊!严政只觉得头皮发麻,命不久矣。
王师约叹道:“如此大事,过于草率!”忽又觉得歉意,对严政道:“公子勿怪,当今官家春秋鼎盛,正欲大展宏图,突然大炒冷饭,老夫觉得此事必有蹊跷!,”
严政苦笑道:“小子也是如此感觉,如被玩弄于股掌也。”
王诜不以为然:“此乃喜事,贤弟终于出仕,若办得好,将来诞下龙子,便是天大之功!官家必视你为肱骨,圣眷之隆,不可想象!”
赵仁吉深以为然:“此言甚是,处身置地,莫不如此!”
王师约瞪他一眼,赵仁吉低头道:“失言失言,吃酒吃酒。”
严政摇头不止,众皆不解,赵仁吉戏谑道:“如此泼天喜事,莫非笑傻了?”
“非也!非也!”严政有苦说不出,连忙举杯掩饰。
王诜可惜道:“可惜官职太低,皆是闲职散官,只封你为户部七品员外郎并六品飞骑尉,那管理御花园的太监杨戬也被封为花鸟使,以贤弟为正,杨戬为副,合力办差,贤弟千万好好表现,莫辜负这大好机缘!”
杨戬?上次听说那杨钺之兄便是叫做杨戬!你这死太监不好好的做你的二郎神,下凡来做个阉货凑什么热闹?杨钺仗势欺人,杨戬这死变态也必定邪恶无比!真是郁闷啊!我好人一个,如何斗得过这许多奸臣?
赵仁吉嘻嘻一笑道:“我却与此人相熟,明日且去打探一番......”不知为何,后面闭口不言了。
王诜突然想起一事:“贤弟如何来得许多钱财?又是烤羊又是金鲤?若做了这选妃差事,少不得许多贿赂,千万不可贪墨,小心被抓到权柄,刑罚事小,丟官去职毁去锦绣前程事大啊!”旋即又拍了下脑袋:“是了!想必是你那干姐姐所给!吓死我也!”
说起这金鲤,正好婢女端了过来,香气扑鼻,众人食指大动。
王诜喜道:“今日有鱼有羊谓之鲜也,羊是全羊,羊大为美,故好事临门,鱼是金鲤,且是两条,哈哈!吉兆也!吃酒!干了!”
那少女一甩筷子,气的胸脯起伏不已:“两条?便只这一条!”
王师约恍然大悟,笑道:“哈哈!原来如此啊!”
王诜奇怪,那少女便把如何偷跑出家门,如何贪玩忘记让随从取鱼,自己如何斗智斗勇却被严政连续两次奸计骗走金鲤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只是说他如何奸邪,自己如何天真,总体上并未扭曲事实,说完还把十二个大钱摆在石桌上,一副眼神能吃人的模样。
王诜笑得胡子乱颤,赵仁吉拊掌:“有趣!有趣!姐姐这般聪慧也有上当之时!”
严政郁闷道:“我却并未耍奸,何曾欺诈与你?”
少女一愣,王诜连赞:“妙也!妙也!青出之才!鬼神莫测也!”
那赵仁吉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向严政问计:“有一题甚难,请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