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好,好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大郎你果然有古之君子之风。”傅平对西门庆赞道。
谦虚几句,西门庆问相王伦“王大哥今后可有什么打算?”
王伦吃多了酒,一只手举着酒杯,一只手托着桌子,身子前倾,见西门庆这般的威风煞气,有心借靠,左右看了看四周,身边无有旁人便小声道:“不瞒哥哥说,我十年寒窗,奈何朝中贼人众多,一直不能得名高中,既然这朝廷留不住我,我自然要找个去处,前时沧州的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与我交好,他给我指了一个去处,我因为个中琐事一时不得去,今日又得李大赖那厮的折辱,怎么有脸再赖在此处,现时看来也只能投奔那里。”
西门庆嗑了嗑眼,挑了挑眉梢,见他说话时眼神中有些犹豫难决,言道:“不知王伦哥哥说的可是那梁山泊?”
王伦一听,原本软的身子猛然紧绷后撤,一双呆滞又隐含惊厥的眼神望向西门庆,分明在说你怎么知道,由于他撤身的动作太大,衣衫勾了桌子,出“哐啷”一声,手中的酒杯跌落。
霍家兄弟眉头一皱,看了看西门庆默不作声,焦挺、縻胜等人有些看不上王伦,也只翻了翻白眼便不做理会,只是傅平饶有趣味的看了西门庆一眼,转头对众人说道:“王秀才怕是吃多了酒,咱们不必理会他。”
西门庆不被察觉的咧了咧嘴角,看来自己是猜对了,这王伦果然计划要上梁山“看来这是我说的不错。”
王伦吞咽了口唾沫,虽然知道西门庆不会因此而缉捕自己,但心中还是有些惦念他的都头身份,小声问道:“哥哥你怎么知道。”
西门庆指了指他,装逼道:“还不是你告诉我的”
王伦一愣,显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漏了嘴,难不成自己是真的喝多了?这等杀头的事情都乱往外讲。
看着他一愣的茫然,西门庆心中笑,得知剧情走向的自己,借助某些事情导向,猜出他下一步的动作也不足为奇,不过在王伦的眼中,西门庆显然就有些智近如妖了。
内心纠结了许久,也知道西门庆这般的人,不会将自己拿去邀功请赏,王伦道:“还请哥哥相助?”
西门庆扬了扬脖子,皱了皱眉头,颇似为难的模样,心中却是言道:“你这厮终于上钩了。”
“兄弟你可想好了?你可是读书人?虽然近几年郁郁不得志,可只要你刻苦读书,终有金榜题名之时。”西门庆劝解了一句
王伦摇摇头,他深知自己的水平,而且刚才街边生的事情,已然叫他丢了好大的脸面,自己下次再去东京赶考时,怎么面对自己的同窗,再加上西门庆此时的刺激。装作洒脱道:“我意已决,况且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我要是只将这打好的年华浪费在这书本上,岂不是耽误终身,还不如趁着此时,做下一番的事业,落个逍遥自在,快活一世。”
西门庆道:“王大哥果然是个潇洒的人,我是不如你的,那梁山泊我也曾有耳闻,方圆八百里。左右尽是汪洋,官军缉捕不得,是个落脚的的好去处,只是你去了哪里时?要多招募好汉,照顾来往的囚徒,唤个一个好名声,但要有泼天大案时,也需要谨慎小心,三思而行。”
王伦点头称是,西门庆又道:“你初创事业,我知道你不容易,稍候我送你些银两,再叫霍家兄弟给你些刀兵,再有其他的难处时,可派人告之于我,我自替你周全。”
王伦一听,只觉得西门庆真乃是自己的贵人,江湖上传言他仗义奢遮,果不其然,正要拜谢,却见西门庆将他拦住又道:“虽然你做的是打家劫舍的买卖,但有一点,我要你知道,劫掠归劫掠,但不要害人性命,尤其是这三等人。第一,是云游僧道,他不曾受用过分了,又是出家的人,只要不作恶,你便不要害他,第二等是江湖上行院**之人,她们冲州撞府,逢场作戏,也是陪了多少小心,强颜了多少欢笑得来的钱物,若还结果了她,那厮们你我相传,必然坏了你的名声,难称好汉,第三等是各处犯罪流配的人,中间多有好汉在里头,切不可坏他,害了江湖义气。”
“哥哥金玉良言,兄弟我记在心中,不敢或忘。”王伦听了随有些不同意见,但也不曾出声反驳。
西门庆又道:“你去梁山,多有不易,我说几个好汉给你,你待便宜时,可请他们上山,祝你一臂之力。”
王伦喜道:“不知是哪里的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