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席卷而来,窗外的世界已经是灯红酒绿,她乏力地站在那偌大的玻璃窗前,迷茫地看着这个世界
天空中,几缕浮云轻飞,和另一层飘飞的云形成了直角,这两层云浮动的方向和下方微风的方向刚好相反,透过这些薄薄的云层,月亮露出了金属般的苍白容颜。
“文墨,该走了。”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她极不情愿地回过身,看着身后那个人,一件白大褂将他里面的西装革领几乎都给遮蔽了,在这里,所有人都是这套装扮,除了自己,病人的衣服,显得那般格格不入。
他轻扬起的微笑总是那么亲和,驱散她的孤寂:“那好,多待一分钟。”
这座偌大的建筑物里,来来往往的人有那么多,却没有一个人敢和她搭讪,除了眼前这个负责照顾自己的人。
她朝着他走了两步,伸手抓过他的衣袖,平静地开了声:“走吧”
自从十岁那年从孤儿院被领出来,在这里已经呆了十个年头,本以为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又怎么能料到,成了组织的实验体。
一同来的孩子有五个,只有自己在这个荒唐的实验中活了下来,自己感觉不到他们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活着,在这个充满流程与安排的时间里活着。
“来了”里面的人和他打了招呼,实验室里的灯光调的很亮,但是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亮度,一个月一次的体检让她对这里的一切都已经漠然。
她乖乖地躺到台上,眼前这个负责给自己体检的人,十年了,却未曾见过他的脸,每次都是一副口罩加上黑色框框眼镜,他拿着手电筒:“张嘴,啊”
“哎,这是最后一次上药了吧”在一旁坐着的他依旧挂着浅笑,看了十年,也没有让她厌倦。
“对啊,最后一次,这次脱皮以后,就永远锁定了。”给文墨体检的人回应了他。
药人,这个词汇,是在这里学到的,通过从幼时用药,持续十年,自己的身体就会朝他们设定的姿容发展,并且在最后一次用药以后,彻底锁定,就算日后老去,这皮囊也不会改变。
只是成功率较低,不到百分之十,自己成功活到现在,也就意味着可以平安活下去。
“听说羽衣设计一直停滞不前,没有进展。”眼镜男说着已经检查完起了身,助手已经把药瓶给摆好。
“前两天来了个新人,把羽衣完善了,听说这人特厉害,武功简直跟神一样,一个小房间,三个人不同时间开枪,他都能躲过,你说他怎么克服回声问题的”他消息总是很灵通,脸上无时不刻挂着浅笑,和这里的人处得都不错。
“哎,我知道我也就可以躲过了。”眼镜男一边给她抹着药,一边与他说话。
“这个新人直接进了n组,本想去认识一下,不过听说是个面瘫,来两天了,一个字都没说过,我就没去。”
“n组的人都是高冷的,他们都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屑于同我们讲话。”眼睛男说着放下棉签,继而又开了声:“麻醉剂”
眼镜男手一伸,助理立刻把已经处理好的麻醉剂递了过来,他接过针管,看了她一眼:“睡会儿吧,醒来就没事了”说罢就给她注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