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佩儿轻轻握着白芷的手,将自己的热量和信心传递给她。
“不要怕!”陈佩儿看着白芷,轻轻的说。
“我不怕。”白芷一笑,泛出一个酒窝。
“三小姐,贼来二十步矣!”柳和又高声喊着,他和其他两个武装个家仆已经取出了背在背上的标枪,将他们握在手中,枪头的金属在月色照耀下寒光四射,让飞速奔跑而来的贼人大受刺激。
他们加快了速度,高声叫喊着、咒骂着、嚎叫着,似乎希望通过这个手段让对面的敌人放开一条生路。
“全体听令,敌不退,我不退,我们不杀尽贼人不罢手!”陈佩儿没有战斗力,但是她的声音就是最好的武器,听了他的话,所有人都用力抓紧了手中的武器,再没有丝毫动摇。
“哪怕是再胆小的男人,也不会允许自己在一个女人面前逃走,这或许是做女人不多的好处了!”陈佩儿这样想着。
柳青又射出一支箭,这只箭射在了贼人的胸口,让他带着满心的遗憾死去了。
“三小姐,贼来十步矣!”柳和声色俱厉,高声呼喊!
“全体都有了,射标枪!”柳青接过柳和手中的标枪,用力投射了出去!
“嗖,嗖,嗖!”三个家仆也用力投射出了手中的标枪。
沉重的标枪射程非常近,在三十步左右的距离就会损失大多数动能,但是在短距离中,较大的重量和锋利的枪头却是标枪最强大的杀手锏,足以杀死装备重甲的敌人。
在十步的距离中,即使是步兵也会在眨眼间相互接触,没有闪避的可能,唯一的生机就是祈祷自己不被射中,然后杀死眼前的敌人。
四枚标枪各自射中了敌人,带着巨大的动能的标枪穿透了他们的身体,在他们的**间生生开出了一个圆洞,鲜血此刻已经不是迸射出来,而是彻底如同喷泉一样喷涌出来,巨大的血压让血液四散飞射,将身边的战友全身淋成一个血人。
“全体都有,他们前后受敌,给我挡住他们,徐捕头就能杀了他们!”柳青射出标枪后就拔出腰间宝剑,带着家仆冲杀上去。
“都跟我上,别让我看不起你们!”柳青持剑高呼,神色严肃,头发飞散,好像一个鏖战疆场的女将军,这一幕也似乎将要永远刻画在在场的人心中。
她战斗起来好像一只疯狂的母狮子,而她的步伐又好像一只轻灵的云鹤,疯狂的刺击和灵动的步伐在柳青身上达成了一种诡异又和谐的妥协,她既是疯狂而嗜血的,又是超凡而美丽的。她用残忍的方法刺杀她的敌人,从胸口刺入,从脖子刺入,从背后刺入,她的刺击无孔不入而犀利无比,哪怕是裹着牛皮的胸甲也不能够抵挡;她的步伐好像鬼魅,又好像一只悠游于云间的水鸟,没人能够跟上她的步伐,她闪躲,她纵跃,她翻滚,她可以利用周身一切的空间和一切的缝隙,好像水银泻地一般,无处追寻,无处捕捉。她杀了一个人,她舔舔嘴唇,似乎觉得不够,然后带着一种孩子一般的天真,带着一种学者求知的孜孜以求,继续寻求下一次杀戮。对于她而言,杀戮不是一种苦工,而是一种生命的需要。
这个女人,似乎是为杀戮而生。
她放声狂笑着,高声呼喊着“过瘾,过瘾,十五年苦功,今日终于有用处了!”她的身体被迸射出来的鲜血盖满,哪怕是红色的武术袍也能看出那紫红色的血浆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地彼此遮盖,形成了一副红色的水墨画,若是这画放在纸上,估计会成为文人画家追捧的精品吧。就是这样,这个修炼了十五年武术却从来不被人认可的女人在此刻疯狂斩杀,如痴如狂。
“不疯魔,不成佛,大概就是这样吧。”看着被柳青吓得四散奔逃的贼人和目瞪口呆的自家家仆,陈佩儿叹了口气,这样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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