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过是拦了下去路,宫羽没必要如此狠辣,如今她尚未定亲,其实于她的名声并不好,这些年他一直养在闺中,亲事迟迟未定下来,不是没有人上门提亲,莫说她只是身子骨弱了些,即便是个瘸子,瞎子,甚至是病入膏肓,只要放出风去,她要嫁人,那明日就会有许许多多的年轻英俊的公子带着丰厚的聘礼来求娶,谁叫她的父亲是右相呢,想要攀附他的人堕入过江之鲫。?
或许是呆在闺中久了,没见多什么男子,何况大多的男人她也瞧不上,就像他爹这般厉害的人,见到清颜那只小狐狸精不也是走不动路了吗?被眯的晕头转向,就连被带了绿帽子都不做声,她真的想不明白,爹爹这是怎么了?
既然爹爹不出手,娘亲已经心如死灰,没事儿就要去寺庙里住上一阵,大家都不管,那她来管,她早就想找清颜的错处了,可她有一点儿还是很聪明的,那就是没有进入相府,若是进了相府,便有了妾的名分,这样很容易被她们母女拿捏,而清颜却聪明的选择了在这个别院里住着,在这里她就是老大,没有什么正室夫人的压着。
可别院又如何,不照样是她爹的女人吗?她非要管上一管,给爹爹带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还有脸住在爹爹的别院里。
“大小姐绕了我吧,饶了我吧……啊……”看门家丁的右手被砍了下来,献血淋漓,人已经痛的晕了过去。
那只右手掉在了地上,上面有血混着泥土,看的人心惊肉跳,血溅了几尺远,窦淑娴也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会这么狠辣,简直是个恶魔,但在最关键的时候,她还记得捂住江沅朗的眼睛,免得让他看了这么凶残的一幕成为日后的噩梦,而她却忘了闭眼,眼睁睁的看着飞溅的献血,惨痛的嚎叫,以及那被丢在地上的手。
宫羽不屑的看了下眼前的母子,丢下狠狠地一个笑容便径直的进了院子。
另一个看门的家丁,已经吓傻了,哪里还敢拦,若是再拦着,只怕他的下场比那个家丁还会惨,被废掉的是两只手,或者是他的小命。
“娘……”江三郎回过神后,嗓子像被人捏住了,只喊了一声娘。
“三郎,你快回车上,我去看看,那人好像是冲着你小姨来的,我得去看看她!”窦淑娴知道此刻应该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跟小妹有什么愁怨,可她不能丢下小妹不管,已经丢过一次了,这一次她做不到,可她也不希望儿子被牵扯进来。
江三郎是怕的,汤宇阳跟他说得都是京城的诸多没好之像,却从没说过京城的漂亮女子都这般凶残,那是一只手,刚刚他的眼睛虽然被捂住了,可窦淑娴情急之下,指缝并没有合拢,他看到了血溅出来的那一幕。
此刻他觉得呼吸的空气中都有那股血腥之气,哪怕他离那处有些距离。
窦淑娴把江三郎送到车夫那儿,“三郎,在车上呆着,千万别下来,娘去看看你小姨。”
心里担心着小妹,窦淑娴交代了两句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一路上像小跑似的,守卫的不止不敢拦宫羽,就连窦淑娴也不敢拦着了,不仅是她们,如今谁进来,他都不敢拦着了,因为他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甚至还尿了裤子,他暗自庆幸,刚刚他说话慢了一步,否则被砍断手的只怕就是他了。
宫羽这是来者不善,清颜见到清颜后,以及她身后的下人拖着自家已经痛的晕过去的守门的下人,清颜并没有动身,“宫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下人不长眼睛,连我都敢拦,我若是不给他长长记性,只怕他都忘了他是谁家的下人。”宫羽的意思是想要告诫清颜,外室又如何,她还是宫家的女人,而她则是宫家正经的大小姐。
清颜继续喝着茶,窦淑娴一路小跑终于赶到,她见二人对峙着,便想都刚刚血腥的一幕,奋不顾身的挡在了清颜面前,“芽芽不怕,姐姐在呢!”
窦淑娴的出现出乎大家意料,清颜则是吃惊,这一幕很熟悉,多年前逃亡的时候遇到危险,她也是这么义无反顾的挡在跟前,说的也是这句话。
“芽芽不怕,姐姐在呢!”
时隔多年,她早就不是那个可怜兮兮需要被人保护的小丫头了,她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宫羽视她为眼中钉,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这个讨厌的大小姐,有病就好好在家里养病,非要出来惹事儿,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她这里闹上一场,宫壑丘也因为她身子不好,对她很是怜爱,每次她们闹得不愉快了,宫壑丘便安慰她说,她是个孩子。
她是个孩子?自己不过是比她大上五六岁而已,可她五年前就已经这么闹了,那个时候的自己,不就是她这个年纪吗?为什么十六七岁的自己就要忍耐,十六七岁的宫大小姐就可以随便的疯。
不是没有过抱怨,可后来她便清楚了,宫壑丘喜欢自己,但并没有喜欢到愿意为了她动手教训自己的女儿,一旦看开了这些,她便也释怀了,此后宫羽再来闹,她就当那是个跳梁小丑在给自己演戏,无非就是一些辱骂和对她这里的打杂,反正都是宫壑丘出钱,她也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