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依旧不语,不是不说话,他们的舌头早就在进入山庄的时候拔去了,何况他们就像提线木偶一样,没有上面的吩咐,他们什么不会做的太多。
岑秋璃真的快要气疯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都哑巴了吗?”
琥珀忍着伤痛,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的了,被岑秋璃给吵醒了,“少夫人,没用的,我的死活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您别白费力气了,还是保重身子要紧。”
岑秋璃摇头,“不,不可以,琥珀,你这样下去不行的,别害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琥珀觉得眼睛湿润了,她累的睁不开眼睛,费力的苦笑了一下,“少夫人……”
“好了,你是不是很难受,听你的声音有气无力似的!”岑秋璃知道自己打不过黑衣人,但为了琥珀,她也要一试。
“我没事……”琥珀费力的道,这个时候了她什么也做不了,哪怕她觉得自己意识快要不清醒了,可她还想着安抚一下躁动的少夫人。
岑秋璃哪里会听不出来,“琥珀……我欠你一条命,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有事!”
“快把你们的主子叫来,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黑衣人看了看岑秋璃,瞧她也不像说到做到的,然而岑秋璃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她朝着一块儿坚硬的岩石冲过去,可黑衣人身手了得,瞧见不好,赶忙把人拉了回来,甚至再也不肯让岑秋璃自由活动,又用绳子绑了起来。
之后任凭岑秋璃如何哭喊,他们都不予理睬。
“怎么办?怎么办啊?”岑秋璃急的哭出来了,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般没用过,琥珀的身子已经很烫人了,她的伤口没有经过清洗包扎,在阴湿的山洞中,只怕已经炎了。
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了,该死的薛沉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自己,他知不知道琥珀的命快没了?
渐渐的琥珀陷入了昏睡之中,起初岑秋璃还能把她喊醒,让她陪着自己聊天,说些薛沉言以前的事儿,说说她的事儿,可后来,琥珀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岑秋璃的心也跟着渐渐凉了下去。
不行,琥珀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的,她绝对不能让琥珀有事儿,她看了看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孩子,娘只有对不起你了!”
岑秋璃努力的爬起来,因为被绳子束缚着,撞墙是不可能的了,所以她稍稍起来了一下,就把自己的身子往地上砸,一次又一次,直到她觉得腹部疼痛,下身好像有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出来,岑秋璃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一命换一命吧……
刚刚黑衣人把她绑好后就出去了,本以为她不会再怎么闹,可没想到山洞里还是传来了扔麻袋的沉闷声,还是很多次,黑衣人一过来查看,便看到岑秋璃斜着身子把自己往地上摔,就算他眼疾手快,也来不及了,岑秋璃觉得一条小生命就这样在自己的身体中溜走,痛的无法呼吸,可嘴角边还挂着嗜血的微笑,“现在,可以去把告诉你的主子,请郎中来了吧!”
男子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之前去找大小姐的人还没回来,不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儿,如今看守山东的也只有他和另一个人,但这个女人疯了一样的想要求死,他倒是想给她个痛快,但是不能啊,上头还没有命令下来。
岑秋璃忍着痛意,近乎咆哮道:“还不快去!”
黑衣人把岑秋璃放下,之后用手势跟同伴说了一下,便赶去给宫羽送信了。
宫羽本想说想死就让她死吧,反正也没想过让她活着,不过她忽然很想看看任静姝会是什么反应,回到京城后,她自然就知道了任静姝的意图,只可惜自己已经上了贼船,下是下不去了。
宫羽也怕被人瞧见,聪明的让小丫鬟穿上自己的衣服,从大门盛着马车出去,而她则穿着丫鬟的衣服,把自己弄得蓬头垢面的从后面跨着篮子溜走。
被派来盯着宫羽的人自然就追着马车而去,宫羽笑了笑,任静姝这招还挺管用的嘛,笑罢,她便向任静姝的栖身之所走去。
琥珀觉得自己深处一片火海之中,随后又陷入冰窟里,冷冷热热,快把她折磨疯了,而她意识不清之际,好像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她猛地就吓精神了,“少夫人,您怎么了……”
岑秋璃知道自己的这招管用了,可她还是很舍不得,虽然很疼,她却没有晕过去,或许是老天惩罚她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孩子,“琥珀,我疼……呜呜!”
“少夫人,您这是何苦呢?”
“呜呜……”
……
“你怎么来了?”任静姝看到宫羽,吃惊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