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皇上也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自己曾经的过错,御书房中的人只有叶老相国和汤小圆,还有随身伺候的喜公公。
“咳咳,圆圆,项天霸的事儿,你可知道?”皇上清了清嗓子道。
汤小圆见叶相国一直对自己眨眼间,这是让她说知道呢还是不知道呢?想了想,干脆有话直说,“回皇上,我知道。”不仅大胆的说自己知道,而且还底气十足、毫无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反问,“您是要治我窝藏侵犯的罪吗?”
皇上拉下脸来,说这小丫头,哦,不对,如今她都是两个娃儿的娘亲了,也不能说是小丫头了,可在他眼里,这是个刁钻古怪而且还很善良的小丫头。
“在案子重新审过之前,项天霸是朝廷侵犯,你收留他并且知晓此事,不是知情不报是什么?罪加一等才是。”皇上佯装着生气道,项家的事儿,他的确做错了,事情过去后,种种证据都表明他冤枉了项家,但他是一国之君,从来不曾开过口承认自己错了,而且错的还那么离谱,当时项家的事儿没有人再敢议论,久而久之,他也便忘了。
那天听项天霸提起,他如遭雷击,登时老脸有些挂不住了,偏那小子还不识相,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非要让他重审,审谁?审他自己吗?
不然怎么说他其实还是个明君呢,如果换别的自负的君王,只怕这会儿项天霸在牢里已经被灭口了,这样一来,当年的过错便没有人在会提起,但皇上是真的知道错了,不忍心再把项家的这根漏之鱼给杀了,所以人放在天牢里,仔细的看着,但总关着也不是个事儿,所以这才找汤小圆商量商量。
谁知汤小圆也是这般的硬脾气,但理亏的皇上,也不同她一般见识了,叶相国对汤小圆挤眉弄眼,是让她别承认。
汤小圆轻轻地笑着道:“皇上,您忘了,在圆味涮锅楼里,您可是答应了若我能用那片荒地在三年内赚足十万两凑军饷,您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错,十万两可凑足了?”已经过去了一整年了,不过听说她的庄子曾经着过大火,一把火把那些树苗烧了个干干净净,如今才过去了一年不到,十万两银子应该没赚足才是,皇上猜测汤小圆是想要用这个条件来让他重审此案。
不错,汤小圆也正有此意,但眼下十万来两银子还没赚够,自然不好开这个口,不过她想想在这约定后二人的对话,她狡黠的一笑,“皇上,十万两还没赚到,不过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内,您别着急,不过咱们可还有言在先呢,我庄子里的人谁都不能动,不能以任何理由关押,没了他们我的庄子可不能正常的干活了。”
皇上被气的笑了,坐在那里指着汤小圆,“好啊,好啊……你居然在这儿等着我呢!”
汤小圆不卑不亢,“皇上您可说过了,金口玉言的,不能更改,我那庄子里如今缺了项大哥一人,您可不能再关押了,不然咱们的赌约可完不成了,到时候我会昭告天下,您赖皮的。”
“叶相,你替我好好管管她,气死朕了,这丫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个圈套接着一个圈套的给朕下,该当何罪?”皇上当时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多事儿,项天霸的存在也是他一个月前知道的,项天霸原本是宫壑丘的一张底牌,准备对付汤小圆和江沅鹤的,没想到他自己死的那么快,可最后还是恶毒的抛了出来。
宫壑丘跟四皇子也在天牢关押着,不过他们处斩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原本想推到菜市口砍了他们的脑袋,但谋反的还有自己的亲儿子,说出去不好听啊,老百姓听了会怎么想?
索性赏赐一杯毒酒了了性命!
叶相国嗔了一眼汤小圆,这丫头嘴可真不饶人,这事儿他倒是早知道,只是没想到会在今天说的这么直白,“皇上赎罪,等老臣回去后好好教育这个没大没小的丫头,您别生气。”
项家跟叶家一向交好,当年的事儿,叶相国也是耿耿于怀,但明知道是错了,他却不能做什么,毕竟国不可无君,能把皇上退出去砍了吗?
当然是不能的,他当时在外征战,回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项家满门抄斩,无一生还,当时气的一个月没上朝,可最后还是不得不妥协,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然而汤小圆此刻心意已决,人是要带走的,冤案也是要平反的,她寸步不让,这也算是还了项天霸当年的不杀之恩。
天牢中,项天霸和宫壑丘的牢房挨得很近,二人终于有机会这么近的说话。
宫壑丘一个将死之人,此刻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皇上问他为什么要谋反,当他的相国,忠心的臣子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