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慈等人很清楚,这一场左丘氏的内部冲突,看似只是他们内部的事情,实则其破坏力早已影响到了整个鸢尾仙洲,如今更是成为了全天下瞩目的焦点。
毕竟,左丘氏乃是上古七大世家之一,底蕴古老浑厚,这等势力一旦爆发内斗,可想而知会对整个仙界造成何等大的冲击力。
而太上教势力的渗入,更是让这一场左丘氏内斗蒙上了一层诡秘的味道,只要是有心人就会发现,这一场战斗,甚至会影响到整个仙界的格局。
可如今,太上教这边都已损失了九位仙王境核心棋子,七十位半步仙王境重要棋子,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甚至就像把此事遗忘了一样,这本身就显得有些不正常。
九位仙王境被杀啊
太上教哪怕身为三界至高道统之一,这等损失也堪称巨大了
他们又怎可能善罢甘休
当然,也有可能太上教认为,单凭九位仙王存在,足可以帮左丘峰扫平左丘氏内的一切障碍。
可别忘了,太上教花费如此大力气,又怎可能仅仅只是出于好心去帮助左丘氏
显然不可能,太上教必然要趁此事件图谋一些什么并且图谋甚大
“大家小心准备着,以我的推演之能,也仅仅只能发现今日之天机,诡谲波动,乱象汹涌,虽推演不到任何征兆,但却让我心生一抹悸动,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了。”
赵太慈遥望苍穹,神色渐渐变得认真,清眸如电,涌上两道神焰金光,似要窥破九天十地一切玄虚。
“不错,依我看来,今日之天机隐隐有被人操纵的征兆,若真如此,只怕是有更高层次的大人物掺合进来了”
敖九悔沉声开口,一张古奇苍老的面庞上已弥漫上一抹凝重
闻言,在场所有人心中一凛,让两位封神境存在都无法推演得知,莫非今日还有其他灾劫来临
在一众大人物各有所思的时候,陈汐已来到了左丘峰身前,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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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他动作终于出现一丝停顿。
他手中拎着长长一串血淋淋的头颅,拖在了地上,足足有二十余个之多,那些头颅面容上兀自残留着死亡时的表情,或惊怒、或怨毒、或解脱、或狰狞、或不甘
可这一切,都无法令陈汐那漠然沉静的神色产生一丝的变化。
此刻,他望着一动不动犹如石像般的左丘峰,望着左丘峰眼眸中充斥的惊恐、绝望、愤怒、怨毒之色,最终一字不发,手起刀落
噗
头颅被斩,血泉喷涌,无头尸体轰然倒地。
这位左丘氏当今家主,这个仙界中拥有滔天权柄的仙王境存在,这个陈汐名义上的舅舅,暴毙当场
至此,以左丘峰为首的一派势力高层全部伏诛。
不过哪怕到了现在,陈汐依旧未曾因此而流露出任何情绪,依旧如刚才一般,将左丘峰的头颅绑在了那一串长长的头颅绳索上,手掌稳而有力,动作一丝不苟。
那种感觉,就好像一位老工匠在编织一挑捆绑货物的绳索,神情专注而认真。
“从懂事那一天起,我身上就带上了一道枷锁,沉重的让我举步维艰。”
“我不敢稍稍懈怠一分,因为我知道,对别人而言,懈怠是可以被原谅的,但我不行,我若懈怠一丝,也就意味着距离绝望和死亡更近了一分,因为身上这道枷锁太沉重我甚至不敢让弟弟和我一起去承担”
一边把手中的一串头颅小心收起来,陈汐一边在心中喃喃。
“你们是仙界大人物,可以视芸芸众生为蝼蚁,你们一个念头,就可以决定无数人生死,更何况,当年的我只仅仅是人间界一个偏远小城镇的扫把星,连蝼蚁都不如所以,你们大抵是不会明白我心中的痛苦和仇恨的,既然不明白,我又何必废话”
“这就是仇恨,而我修行之初的一切意义,也仅仅只是为了复仇,但现在不是了。”
“于我而言,复仇的手段有很多,例如把你们的修为全部废除,贬为矿奴,永生永世抬不起头,例如把你们的魂魄一一抽取,终日被我用尽手段折磨的拷打,永生永世无法求生,无法求死”
“但这一切终究没有让你们死亡能够让我最安心,所以,你们只能死。”
喃喃的心声显得很平静,没有铿锵有力,仅仅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在这个过程中,陈汐已经把那一串大好头颅收起,等待来日返回道皇学院,就送入九鼎世界中的松烟城,祭奠当年那些逝去的陈氏族人。
而当他做完这一切,道心深处似乎有一道枷锁被彻底打破,整个人从内外而感受到一种前所有为的轻松。
仿似,生命在这一刻从黑暗中走出,沐浴光明,整个人宛如发生一场蜕变,若凤凰涅槃,重获新生
正所谓
枷锁困磨前生,道心不坠孽途,万般恩怨了尽去,此身泥塑成金。
悟即刹那成正,迷而万劫沉流。破尽魔障合真修,哪来恒沙罪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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