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之初,夏城已然开始忙碌。
盼到了春风,自然不能浪费最好的春天,泥土的味道从二月间便笼罩在了夏城的周围。直到娥城传来的节日“怀子节”那天,城邑才停下了忙碌,休息了一天。
夏城的底蕴很浅,节日也就很少,随着娥城交流的密切,夏城人也知道了三月初三是娥城以及草河下游那些部族的怀子节。
怀子节,显而易见,是一个关于生孩子和交配的节日。据说这是草河下游那些部族中的老祖先的生日,那位老祖先生了四十多个孩子,而且居然全都养活了,最终发展成了几十个部族。
至今夏城卫城这些从大河两岸走出来的部族还供奉着这位老祖母的陶像,很夸张的**和胸,粗大的大腿和露出的哺乳,这是原始的生育崇拜所遗留的节日。
那时候没有历法,但是传说中那位老祖母出生的时候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有了历法后,便选了大河两岸桃花正茂的三月三作为怀子节。
大约是到那些部族开始烧荒种植之后,怀子节又多了一个习俗,便是这一天不能生火。
三月三,马上就要种粟米了,火固然给族人带来了光明和温暖,可春天一把火也容易烧毁村落,带来灾祸。
也或许是很久前的某个怀子节,大河两岸的部族在休沐对歌的时候燃起过一次大火,所以才有这样的习俗,但这都不重要,不管因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习俗成为了大河两岸文化圈的一种纽带。
陈健既然决意要融入已经存在的文化圈,这些习俗也就跟随着远方的城邑学习过来。
这一天男女都会去踏青,采摘香草、去河水中沐浴,对唱情歌野外欢好。
两年前各个部族也是在这种时候在山上野合,对于这种习俗很容易接受,憋了一个冬天的男男女女纷纷走到河边,捧起清凉的河水,盥洗衣物,跳进河里嬉闹。
“青草河呀青草河,春来绿水没沙洲。青年小伙和姑娘,清香兰草拿在手。姑娘说道:去游啊!小伙子说:已经游过啦;不妨再去玩一玩!两人走到青草河,又是笑来又是说……”
类似这种欲拒还迎的歌声在沙滩上和水流一起飘荡,泼水嬉戏打闹中南面会湿了衣服,不过身子热的厉害,脸上的红晕敌得过料峭的春寒,有时候热的紧了,便会燃起别样的火。
与民同乐这个词,本身便有一种很强烈的阶层意味。以如今夏城的政治体系和首领制度,陈健还当不起与民同乐这个词,他本身也不过就是个特殊点的民,所以很享受这样的节日。
拉着红鱼的手走在河滩上,两个人偶尔会争吵几句,但手却从未松开,河水漫湿了草鞋,看着一对对的族人朝着树林里钻,索性划着船去了河心的螺岛。
然而还没等踏上河心岛的沙滩,就听到了断断续续的喘息声,两个人便也没了兴致,坐在船上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彼此,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一大早就吃了一碗昨天剩的的凝成块的粟米粥,今天不能生火,走了一路,早就饿了,实在没了心思,便不去打扰那几对正在忙碌的族人,从远处悄悄绕到了螺山的山顶,坐在那晒太阳。
陈健侧躺在红鱼的腿上,红鱼拿了一根小木棍正在给陈健掏耳朵,时不时嗔道:“你别乱动,给你弄聋了,榆钱儿非要吃了我。”
掏完了耳朵,红鱼给陈健梳着头发,听着远处河滩上穿过湍流传来的笑声,远远看着几个在那奔跑的孩子,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健,我还没怀孕呢。”
“我知道。不是前几天才来那个吗?”
“是啊,我都和你睡了半年了,你说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
“我哪知道。”
“要不……你找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试试?要是她能生,就是我的问题。”
“你咋不找个生过孩子的男的试试呢?干嘛让我去?”
“那我可真去找了啊……”
知道陈健在故意逗弄她,狠狠地拧了一下陈健的耳朵,心里却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陈健也不知道是谁的问题,怕红鱼多想,故意说些不着边的话宽解对方,上次城邑大会红鱼带着半边天逼迫陈健的事,已经在一次亲密的求饶中过去了。
陈健没有因为那件事生气,相反更加喜欢这个狡黠的女人,不再仅仅是因为*的驱使。
红鱼被陈健的胡扯转移了注意力,伸手就要去摸陈健随身背着的一个布袋子,她看了一路了,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心里很是好奇。
手刚伸过去,就被陈健啪的一下打开,红鱼哼了一声,看着半闭着眼睛的陈健,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