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子欣喜相视,淳于夫人道谢殿下隆恩,龚许氏却道愧不敢当。
锦璃听得两女子的话,心底百感交集。
几声环佩耳坠叮当之后,确定她们起身,她才开口。
“殿下严刑峻法,赏罚也素来分明。殿下既如此封赏,两位姐姐便是应得的。该惭愧的,是锦璃。前些日子,锦璃兀自伤神伤心,未能顾及两位姐姐的感受,这封赏,殿下也正好代锦璃赔礼了”
龚许氏上前握住锦璃的手,不禁眼眶灼红匀。
这柔弱善良的女子,不曾教训过她什么,更不曾对她做什么,说什么,却无形中,就让她变了一个人。
漫长的生命,似因此才变得圆满完整掇。
她不只是懂了疼惜孩子们,还与淳于夫人一样,敛去了一身吸血鬼的戾气,平和欢笑,夫君也因她的改变惊喜,比从前待她更温柔。
如今又得封诰命夫人,夫家荣耀,她更欢喜。
“娘娘与我们既称姐妹,再别说这些。我们平时闲着,故意来烦娘娘呢”
锦璃轻握她的手,听得御蓝斯叫青丹和小莲,知道他是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
她松开了龚许氏,淳于夫人却凑到耳边,对她暧昧嘀咕了两句。
御蓝斯命青丹等人,带两位淑人和孩子们暂去偏殿歇息,并传令膳房安排午膳。
他转过身来,就见锦璃面红耳赤,微低着脸儿,不知在想什么。
花园里,顷刻间剩了夫妻两人,前远中,孩子们的欢笑也消失。
御蓝斯在锦璃身边坐下,忍不住摸了摸绣案上的半片蝴蝶翅膀。
刚才他也听了讲解,瞧着不难。
一抹笑意,染透深邃的鹰眸,拿惯了刀剑笔杆的手,捏起绣花针,也学着她的样子,在绣案上扎了两下,细细地拉过线。
顿时,漂亮的蝴蝶翅膀失了美感。
这可是绣花文武百官最不齿的,而且,锦璃眼睛看不到,竟也能做到,明明很简单呀
怎到了他手上,就比写字还难
所幸她看不到,不然定会笑他。
听得绣案被移到了一边去,锦璃顿生狐疑,手就往身边摩挲。
“阿溟,你在做什么呢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咳咳是”
做了坏事的吸血鬼,心虚地忙靠近她,大掌握住她的手,把一份圣旨放在她掌心上。
“父皇给女儿们赐了名字,并大赦天下,减赋六年。”
两个小娃儿的诞生能福及百姓,这是何等恩宠
锦璃熟读过血族史书,清楚记得,血族皇嗣中,只有御蓝斯出生时,减赋一年。
血族王御穹,这是要让血族臣民感恩于两位小郡主的临世,让他们知晓,这两个娃儿,是血族福星。
锦璃摸了摸圣旨,激动地又摸到身侧的大手,与他十指相扣。
“名字是什么”
“琴,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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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锦璃连叹三声好,“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御蓝斯微怔,心口乍然甜暖四溢。
她跟随他受尽坎坷,竟还能以“静好”来形容
与她相扣的手微一用力,娇柔的身子,被扯进宽阔温暖的怀里
她脸儿撞在他的胸膛上,稳健的心跳声,霸道地撼动了耳膜。
她的心脉,不经意间追逐了他的步调。
她警告自己不要哭哭得样子太难看,更不想混合药汁的血泪,弄脏他簇新的王袍。
然而,鼻翼却难抑酸涩,眼眶更是灼痛刺痒。
这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在乎,愧疚,心痛,难过,以及强烈的爱恋与感动。
“阿溟”
纵然天天相见,朝夕相处,她还是好想对他说一句。
“我想你”
“既如此,便结同心,尽此生,琴瑟和谐,鸾凤和鸣,生死不离。”
她抬手臂,环住他坚实的腰际,不禁因他的誓言而悸动。
活了千年的吸血鬼,心底埋藏了太多沧桑与恐惧,也看过太多无常。
他们不相信誓言,更怕自己许下之后,便会在漫长的生命里违逆,因此不肯轻易许下。
他既对她如此说,必是能做到的。
她忍不住仰头吻他。
寻不到他的唇,便从他衣领边沿的脖颈间开始,细细地轻啄,听到他呼吸陡然变得低哑粗重,心里莫名欢喜甜蜜,痛渐渐舒缓,也因此吻上了瘾
却是瞬间,主动权被他夺取,凌冽的唇舌强硬侵袭,让她愕然僵住,身姿转瞬被压在了贵妃榻上。
“阿溟你”
“爱妃,你冷落本王太久了”
怨怼地口气深沉邪魅,让她哑然。
惊
tang觉纱袍倾散,她素手忙扣住他的手腕,赧然咬着唇提醒,“孩子”
“早就被青丹她们抱走了”
“唔你不忙”
“忙,但是不想去”
这一刻,他胃口大开,饥肠辘辘,千根血脉叫嚣着想她,要她,非要将她吞吃入腹不可
她甜蜜的味道,蚀骨的芬芳,柔软的触感,都在契合填补着,他痛苦隐忍的渴望。
婀娜柔滑的曲线,水蛇般妩媚妖娆,紧密厮磨他健硕的身躯,比从前更默契,比从前更惊喜
天光云影,鸟语花香,暖风徐徐。
飘飞艳红纱幔间,两具白皙的身体,莹光幻美,相恋,相缠。
一朵鹅黄的牡丹,蓦然委地。
栗发绕了如瀑般倾散而下的青丝,垂在贵妃椅下,随着嘤嘤的喘息与迅猛的进袭,徐徐的晃动着妖媚的弧度。
锦璃醒来时,浑然辨不清时辰,身体被什么东西紧紧缠住,她动了一下,惊觉是她家夫君的手臂,才呼出一口气。
本能地伸手触摸,碰到了坚实的胸膛,素手忙紧握成拳,不敢在乱碰。
她不确定他是醒着,还是睡着,也不知,他是否正在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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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于肌肤的风里,水汽渐浓,也起了凉意,四处虫鸣幽幽,显然亦是入了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