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祥与众女一听,也都竖起耳朵,定娘想抬头又不敢抬头,耳朵却也侧了过来。**
程越才知道原来欧阳氏是定娘的娘亲,仔细一看,果然与定娘有几分相似。欧阳氏现已快四十岁,但仍风韵犹存,成熟而美艳。那么,定娘以后也会这么美吧?说不定更美。
程越走到欧阳氏面前道:“夫人,这世界上有两件事是不需要理由的。第一件事就是你喜欢吃什么东西,第二件事就是你爱什么人。简单地说,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我的天哪!!!
文天祥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定娘全身都热了起来,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三位夫人和其他五个女儿则被程越这几句如此大胆的话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又被程越的义无反顾感动得几乎快要落泪。
环娘和监娘刚才对程越还有一丝怨恨,现在却只想成全他。
程越这句话也把事情全都摊了开来,大家再也不用遮遮掩掩,反倒可以心平气和地好好讨论。
女人总是容易被这些听起来轰轰烈烈的话所感动,欧阳氏现在越看程越就越喜欢,不禁笑道:“我这个女儿是我的心头肉,不找到最好的人家才不会舍得把她嫁出去,大都督倒是好眼光。但大都督也要为我们家官人着想。官人是状元,又是帝师,长女怎好给人做妾?传了出去,他还用做人吗?何况我家官人若是因为此事导致士林风评变差,对大都督又有什么好处?大都督既然爱定娘。就不要害她的爹爹。”
定娘一下子捂住脸。娇呼道:“娘。您在说什么啊?!”
众人都笑起来,连文天祥眉头也舒展了不少。
程越微笑不语,走到定娘身前才突然道:“文相公、三位夫人,我若是有办法两全其美,文相公怎么说?”
文天祥与三位夫人精神一振,莫非程越真有什么办法,能让此事顺利解决?
程越见他们有兴趣听他讲下去,笑道:“其实我早就想出了主意。不过这主意要文相公全家来配合,文相公可想成全?”
文天祥见程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禁好奇心大起,道:“你且讲来。”
程越道:“文相公把长女许给别人做妾当然不行,但如果是我抢走的呢?”
“抢……抢走?”不只文天祥,所有人都被程越天马行空的想法给吓住了。
定娘也吓了一跳,略一抬头,偷偷从指缝中想看一眼程越,却见程越正笑嘻嘻地看着她。羞得又赶忙捂住双眼,把头埋起来。
文天祥皱眉道:“大都督正是奋发之时。怎么随便强抢女子?还是朝中大臣的女儿?这成何体统?对大都督声名有极大的损害,此事万万不可。”
程越大笑道:“文相公误会了。当然不是上门来抢,而是误抢。”
欧阳氏纳闷道:“误抢?要怎么误抢?”
程越微笑道:“此事就着落在今天那八名歌妓身上,非要……如此这般不可。”
文天祥和三位夫人听程越讲完他的计划,无不拍案叫绝。文天祥不由赞道:“大都督真是兵法大家,这么困难的事居然能想得出这种办法来。好,我就陪大都督胡闹一回。”
程越笑着施礼道:“现在还叫大都督,过几天就是您的女婿了。啊,文相公。”
两人哈哈大笑,三位夫人和女儿们也笑了,只有定娘羞得再也坐不下去,捂着脸跑回自己屋中,钻到被里,喜得全身发抖,谁逗也不肯出来。
她本来就喜欢程越,但文天祥的理由光明正大,她根本无从反驳。看着环娘监娘又是紧张又是欣喜的样子,她生平第一次暗恨自己为什么偏偏是长女。
后来听说程越要来,她紧张得几乎一夜未睡。好在年纪尚轻,脸色不算太憔悴,否则说不定她就会不敢见程越。
当程越炒的菜端上来后,她每样都用心地吃了,真好吃,真开心,也许这就是自己能和程越唯一有关联的事情了吧?她真的绝望了,所以吃得格外用心。吃着吃着,美味当前,心情却沮丧得无以复加。但她总是很懂事,从来不会给父母添乱,她把自己的心情掩饰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