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岊满脸大汗地想了想,颤声道:“有,属下污了三千多亩地,收了二十多万两银子的贿赂,还强抢了两个妾,明天……不,属下马上就整理出来,献给大都督供北伐之用,属下该死,再也不敢有贪妄之念,属下以全家性命担保。;;; .+.”
程越啧啧连声,道:“你一个监察御史,竟然收了这么多的钱财,胆子不啊。念在你这段时间为我冲锋陷阵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要是敢故态复萌,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刘岊听程越这几句话一出口,知道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提住的一口气一松,全身酸软地瘫在地上,庆幸自己见机得早,否则迟早没命。
程越又道:“这世界很大,财富很多,你这么聪明,完全可以在正途上发财。你好好干,我担保你有很好的前途,这话我就一遍,你要谨记。”
刘岊急忙又磕了三个响头,道:“属下谨遵大都督教诲,若敢再犯,属下全家都任凭大都督处置。”
程越抬手道:“起来吧,你回去对陈宜中讲,就我要这两个女人并不是要动手,只是要震慑,让他们不要给我捣乱。比如故意向南方的藩邦泄露我在朝中的话之类的事情最好少做,这个理由应该可以糊弄陈宜中了。他那个人疑心病很重,你最好多练习几遍,不要眼神不对露了底细,坏了我的大事。”
刘岊连声答是,用袖子擦拭了几下脸上的冷汗,努力站起来。深施一礼向程越告别。精神恍惚地回到家中。
家人看到刘岊这副模样。惊骇得不知所措。
刘岊有气无力地吩咐家人把自己历年积攒的田契、地契、金银古董玉器几乎全拿了出来,连自己最心爱的两个妾也给叫过来,让她们收拾行李,与这些东西一起送到大都督府。
刘岊的妻子儿女哭成一团,寻死觅活的不肯放手。刘岊暴怒,每人抽了几个大耳光,骂道:“命重要还是钱财重要?咱们家缺钱吗?这些东西不去,我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家人刚被巴掌打傻。又被刘岊的话给吓呆,唯唯诺诺地把自己私藏的宝贝也一并交出,眼睁睁地看着它们被装箱送走。
刘岊的妻子马氏不舍地看着马车走远,擦着眼泪道:“老爷,自从老爷跟了大都督,在朝中更加得势,但家中再无没额外的进项,岂不是亏大了吗?”
刘岊冷哼一声,扬起巴掌又作势欲打,马氏不敢躲避。只好闭起眼睛准备再挨一巴掌。
刘岊没打下去,把手一甩。骂道:“妇人之见!大都督以后定会清理朝臣,到那时再把这些交出去,就算为大都督立下汗马功劳,最多也只能保住性命。现在交出去,不但性命无忧,以后的前程也大可期待。大都督征伐四方,还怕没有我发财的机会吗?大都督看起来心狠手辣,其实却是个心肠很软的人。我这番表现他一定会记在心上,会在其它地方给我补偿,绝对会远远超过这些钱财。你们看吧,今天出去的钱,以后会几倍几十倍地回来。你们听着,从此以后要洗心革面,心谨慎,再不要给人抓到把柄。大都督给我的机会只有一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等到那些人被大都督抄家的抄家,杀头的杀头,你们就会明白我今天的做法有多么正确。”
家人似信非信,反正也没得选,只能听天由命。
刘岊的两个妾于氏、孙氏都是户人家出身,因为极有姿色而被刘岊强聘,今年一个二十岁,一个二十二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纪。明眸皓齿,妩媚风流,身材玲珑娇,肌肤晶莹洁白。
两女在马车中对坐,开始的时候两女都惊惧不安,突然离开熟悉的环境,让她们无所适从。但很快她们就意识到——她们竟然要进大都督府!
于氏睁大眼睛看着孙氏,结结巴巴地道:“姐姐,我……我们是不是以后要侍候大……大都督了?”
孙氏又想哭又想笑,看着于氏拼命头,道:“等会儿如果有人问我们想不想回家,就我们已经无家可归,情愿在大都督府做一名婢女,这样大都督就没有理由把我们送走,凭我们的长相,迟早会被纳进房中。妹妹,能不能侍候大都督就在此一举。不然回家后,哪里会有什么好归宿?最好不过卖给商人当妾,怎能比得上在大都督府享福?而且你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程大都督!多少女子想嫁都嫁不进去呢。”
于氏连连头,不知不觉把手中的包裹抱得更紧,就像要紧紧掌握住自己的命运一样。
刘府开出的几十辆大车很快来到大都督府,此时已是接近黄昏时分,石秀和丁义指挥家丁将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收入府中的仓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