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喜,许夫人尤其兴奋不已。程越重视女官,听苏州还要开科举的女科。她早就想做一番大事,只有在程越手下,她才能施展自己的抱负。
陈吊眼更是激动得不能自已,大都督在他的心目中,根本是半人半神的存在,能在大都督手下效力,就是陈吊眼心里最大的梦想!
其他官员也陆续上前拜见,程越一一慰问寒暄,足足用了半个多时,程越才又转回到蒲氏兄弟及他们的心腹面前。
蒲家一群人跪到膝盖疼得快要发疯,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上一动。大都督话得很重,他们再不老实,这位大都督可不在乎他们是不是能活下去!
程越对排头的蒲寿宬道:“你是蒲寿宬吧?起来吧,我知道你不会像你弟弟蒲寿庚那么不懂事。”
蒲寿宬闻言一个头磕到地上,哀声道:“大都督明鉴,蒲家上下,皆对大都督惟命是从,舍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并非故意要惹大都督生气,求大都督法外开恩。”
蒲寿庚也忙跟着磕头道:“大都督,属下自知有罪,愿将功补过,倾蒲家全族之力,助大都督开疆扩土,东征西讨,若日后对大都督的命令再有推搪拖延,情愿被全家抄斩,以赎今日之罪。”
程越冷笑道:“哦?你以为拿钱出来就可以把我打发了?我手下文臣武将遍布天下,都像你这样,我每天还用做别的事么?让我天南海北地到处化缘去就是你心里的打算?”
蒲寿庚等人听得程越的几句话,顿时全身上下冷汗直流,颤抖不止,头上的冷汗顺着鼻尖滴到地上。连擦都不敢擦。
蒲寿宬也不敢起身,他已从程越的话中听出了明显的杀气,不出所料,大都督的确是来杀人的!
其他的泉州文武鸦雀无声,禁不住喉头发紧。他们这才明白大都督的治下之严,蒲家这下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程越名道:“孙胜夫、田真子、林纯子、颜伯录、尤永贤、王与、金泳,这些人都到了么?”
被程越到名的人一个个五体投地,颤声答到。
程越指着蒲寿庚身后的三个年轻人道:“你们三个是蒲寿庚的儿子吧?”
蒲师文等三人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道:“是,师文、师斯、均文拜见大都督。”
程越“咦”了一声,向一个没有到的武官问道:“你又是谁?”
那武官听得程越问他的话,急忙重重磕了三个头,道:“末将夏璟,叩见大都督。向大都督请罪。”
程越马上想起此人来。夏璟与李大时一样,都是前御林军左军的大将,不同的是李大时投降的是蒙古人,夏璟则逃回老家福建,与蒲寿庚合军打败南宋军队多次讨伐,称得上是一员良将。李大时多次在程越面前提过他,也曾派人到泉州找到他让他到临安去为程越效力,但夏璟不愿抛弃蒲寿庚。于是便一直留在泉州。然而蒲寿庚并未把夏璟当成心腹,对他是拉拢而不是亲近。
程越语气和缓了些。道:“夏璟,你起来吧,站到旁边去,这里没有你的事。”
夏璟倔强地道:“大都督,蒲大人对末将有救命之恩,末将不能弃他于不顾。求大都督宽恕蒲大人,让蒲大人再为大都督效力。”
程越眉头微皱,道:“这不是你可以明白的。”看着眼前这些人沉吟片刻,道:“你们都先起来吧,我们回头再。”
一群人战战兢兢地彼此搀扶起身。田真子身为泉州司马,尤为害怕。一旦程越想开刀杀人,他可是首当其冲!
蒲寿庚用手在脸上抹了几下,甩掉些冷汗,好让自己没那么狼狈,再趋前道:“大都督,属下已将家宅腾了出来,大都督可放心安歇。”
程越微微头,道:“马车呢?”蒲寿庚急忙招手,很快,一列十几辆华贵的马车停到踏板前面,阔阔伦等女陆续从船上下来,走上马车,没有与福建文武在码头上照面。
马车遴遴而去,程越招呼道:“我们也走吧。”
众文武立刻骑马乘轿,跟随程越向蒲府进发。
一行人经过泉州街上,无数百姓向程越欢呼。在他们心目中,程越简直如神仙一般。
蒲家经营泉州三十年,权势财富之雄厚,一时无两,家宅也是巨大无比,足足有十条街!其中蒲寿庚起居的地方更是奢华至极,堪与程越临安的大都督府相提并论。
程越进到宅中,护军立即将这座巨宅的内外全部接管。蒲寿庚为程越准备得极为充分,被褥毛巾尽数更换不,床铺也特地临时增大,方便程越与妻妾享受鱼水之欢。
阔阔伦和八八罕一路走下来,感叹道:“真是一所好宅子,这个蒲寿庚很有钱哪。”
程越淡淡一笑,道:“是啊,泉州是天下第一大港,蒲家垄断海上贸易,三十年下来,积累的财富不可胜数,这座宅子,只是其中一部分。”
完泽惊叹道:“相公,蒲寿庚应该算是除了相公外最有钱的人了吧?”
程越笑道:“你忘了大汗么?”
完泽摇头道:“父汗虽然富有,但花钱的地方也多,国库时有亏空,比不上这个蒲寿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