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丹身上一无束缚,见到五人,神态似乎很轻松,哈哈一笑,行礼道:“向乃颜汗和各位问好,我也来了。”
乃颜失望地道:“哈丹,我还以为你已经突围,为何没有成功?”
哈丹叹了口气,道:“我差一点就成功了,不过那个吕师夔实在太狡猾,夏璟也不是好招惹的,最后照样被捉,我也没有办法。”
乃颜往身边看了一圈,苦笑道:“这里已经六个人了,不知还会不会有别人被塞进来?势都儿、胜纳哈尔、黄海、塔不台那些人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哈丹到乃颜面前盘膝而坐,道:“乃颜汗,提起这个,我倒听说过一些。”
乃颜等人一怔,失儿不海问道:“你听说什么了?”
哈丹道:“被押回来的路上,我听说李庭和刘国杰已取得完胜,塔不台全军覆没,黄海举兵投降!”
“什么——?”乃颜等人大惊失色,如此一来,他们还哪里有指望了?
特尔格恨声道:“黄海和金家奴一样,都是天生的奴才!看程越势大,马上就像狗一样上去摇尾巴!呸!真不要脸!”
哈丹心中冷笑,嘴上却不说话。
忻都的眼中也喷出怒火,道:“不错!要不是金家奴关键的时候背叛我们,我们怎么可能落得这番田地?”
乃颜挥了挥手,淡淡地道:“你们到现在还不服么?我问你们,就算金家奴与我冲破程越的包围,救了你们出来,那又如何?我们真的赢得了么?还不是要被到处追杀,迟早都会成为阶下之囚。”
众人闻言,默然无语。
乃颜长叹道:“程越不是忽必烈,我们当初实在太小看他了,唉!”
琪喃喃自语道:“何苦要打这场仗呢?如今什么都没了。”
忻都大怒,叱道:“琪,你给我闭嘴!”
琪苦笑一声,紧紧把嘴闭上,众人却都心有戚戚焉。
六个人长吁短叹,一夜无话。
平安地过了一天,第三天上午,牢门忽然又被打开,一名年轻文士昂首而入,竟是不忽木!
牢中的人俱是一惊,这几天一直没人来与他们说话,没想到一来就是个大人物!
此前乃颜还羞辱过不忽木,可此一时彼一时,眼下不忽木想让他们死的话,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不忽木面上却没有一丝骄狂之色,从容地走到六人面前,道:“王爷有命,你们六人吃过午饭后,有人会过来带你们去见王爷,至于中午想吃什么,请你们随便点吧。”
乃颜的瞳孔陡然缩了起来,双目盯紧不忽木道:“不忽木,你不妨告诉我,是不是势都儿和胜纳哈尔都有消息了?”
不忽木也不隐瞒,道:“是,确实如此。昨天上午和下午,李庭与刘国杰都分别回到咸平。张贵杀了势都儿,刘国杰则取下胜纳哈尔的人头,而他们两人的大军,也全都灰飞烟灭。”
不忽木话音一落,牢房中顿时如死一般寂静!
东道诸王,已成明日黄花!
失儿不海幽幽地道:“也就是说,今天的午饭,就是我们的断头饭吧?”
不忽木轻轻点了点头,道:“你们的生死,全要看王爷的意思,但大致上应该是的。”
特尔格苦笑道:“不忽木,你还真是个老实人。”
不忽木道:“我一生都不喜欢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