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泽握着程越的手,柔声道:“这道汤用的是王宫主的方子,王爷若是喜欢,我再去熬来。”
程越微一挥手,道:“辛苦你们了,不必。把奏折拿来吧,我的时间不多。”
定娘看了一眼完泽,完泽苦笑一声,定娘马搬来了精选出来的奏折,道:“王爷,这些奏折非王爷批阅不可,其他的由秘书司代劳。”
程越点了点头,专心致志地批阅起奏折来,众妻妾都在身边相陪。过了一会儿,南必等嫔妃和其他妾室也过来陪着程越说话,书房又热闹起来。
管道升和管道杲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良久,管道升才向定娘使了个眼色。
定娘会意,轻咳一声,道:“王爷,当初王爷答应过管大家,等她十六岁的时候收房,如今管大家已经过了十六岁生日,王爷何不践诺?”
程越看着面前的奏折,头也不抬地道:“再等一等吧,最近忙得很。”
柳娘马跟着劝道:“王爷,管大家之所以住在王府,原因在于要做王爷的侍妾,人尽皆知。王爷不必担心自己的身子,早些纳了管大家吧。”
柳娘既然把话挑明,程越也不能再装糊涂,放下手的奏折,长叹一声,道:“此事你们不要再劝,听我的吧。”
管道升急得几步奔到程越面前,秀目泛泪,拉住程越的手,垂首泣道:“相公不要妾身了么?妾身此生只想服侍相公一人,相公若是不肯纳了妾身,妾身宁可出家为尼。”
程越微微一怔,笑道:“好好的当什么尼姑?我要娶你的话,总得等我的病好些吧?”
王绣在远处听得清楚,连忙快步走前,果断地道:“妾身还未侍奉王爷,恳请王爷以妾身冲喜,说不定会对王爷的病有些好处。”
程越看着王绣,更加惊讶,道:“你堂堂一个国公之女,哪能把婚姻大事用来冲什么喜?再说,冲喜之说,本属荒唐,再也休提!”
管道升见程越还是不肯答应,泪如泉涌,忍不住抱住程越哭道:“相公哪怕只剩下一天可活,妾身也要嫁给相公,求相公怜悯!”管道杲也赶紧前相劝,几个妾室还哭成一团。
程越倍受感动,但他岂能如此不负责任?火龙真人不见踪影,天下谁也治不了他的病,眼看他已朝不保夕,如何还能在此刻自私地接着纳妾?
程越坚决地摇头道:“你们不要再讲,我说不行是不行,除非我身体好些了,到时再说。除非你们觉得我好不了,那另当别论。”
管道升与王绣哪里敢说这种话,众妻妾见程越全心地为她们着想,又有几位侍妾哭了起来。完泽怕程越不高兴,急忙喝住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