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坤不是那么傻的人,不可能做出这么傻的事,且死了的那个考生已界中年之龄,李守坤和他根本就不相识,无缘无故的,李守坤为什么要冒着这种危险去帮助他?
难道真的是轩德太子?
陆烁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毕竟这人动作太快了,一点避嫌的意思都没有,轩德太子现在还惹着河北道的官司呢,便是想要借机惩治姜景华,也该是暗戳戳的才对,这么正大光明来做的,还真是少见。
想到这里,陆烁眉头微皱,他摆手阻止了清泉絮絮叨叨动个不停的嘴,吩咐道:“你现在去前头找白管事,让他到四所那里问问,看看这李守坤去宫门请愿之前,都见了那些人,做了哪些事……”
“少爷,您这是……”
“不必多问,快去快回就是。”
清泉忙应诺,快步出了房门。
……
四所动作极快,当晚就将事情前后查了个遍,但却没查出具体的结果来。
这李守坤所见的人太多太杂,根本没法找全,且这事发生的时间久了,打听到的东西也无法一一确认,更何况这李守坤一向低调,四所从未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过,因而想要一下子查清这些,自然有些困难。
陆烁无奈,只得将这些事以及自己的想法说与陆昀听。
陆昀没说别的,只道:“此事无须你查,也不必知晓是谁派他去的,这事说不定跟那内贼有些干系!况且过程如何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只看结果吧!李守坤这事闹的有些大,陛下今日在宫内已经知晓了,震惊万分,想来明天就会有定论。”
陆昀所料不错,次日一早,金銮殿上,惠崇帝要说的头一件就是这事。
惠崇帝脸黑的锅底也似,面容严肃,看着一副不打算善了的模样。
礼部涉事的官员看着惠崇帝的脸色,几乎要吓坏了,包括姜景华也是如此,姜景华受惊,却不单单是因为这个考生枉死的缘故,他此次之所以降低身价监考,可不就是为了捉拿在隐蔽在考院里的奸细的吗?结果一无所获不说,还摊上了这等人命官司。
真是时运不济,还不知惠崇帝要如何处置他呢!
姜景华面上维持着最后的淡定,心里却战战兢兢,一边忧心忡忡,一边暗自痛骂昨日长跪在宫门口不起的李守坤。
惠崇帝见下面的官员这副模样,心里不由更气。
惠崇帝一直走的是仁爱亲民的路子,自他亲政以来,考生因人祸死于考场的事情还从未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过,尤其现在大昭使臣即将到达京师,且京师里的内贼混杂在考生中怎么都无法抓到,这些使得他的怒意更大了几分。
惠崇帝的声音冷冰冰的,一字一顿,宣布包括姜景华在内的所有涉事官员全部降级一等,并罚俸三年。
罚俸不算什么,但降级一等,这惩罚可真算得上重了。
众官员们面面相觑,有那高卓党想借此为姜景华求情的,看到惠崇帝冷冰冰的眼神,那求情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姜景华听完这些,只觉得心如死灰,他在惠崇帝那里可算是挂上号了,这次126shu的“内贼”这件事了。
那日惠崇帝降职捉拿那三名领头请愿的考生之后,就将他们抓到了诏狱里,命人严刑拷打,最终这三名考生的细皮嫩肉没有抵得过诏狱里的严酷刑罚,终于哆哆嗦嗦讲出了实情。
原来这三人果然是受人威胁才做出这件事的!
三人与那被咬死的考生根本就不认识,更谈不上为他求情了,之所以会做出率众请愿的蠢事,原因很简单,那日他们三人聚在茶楼里闲聊时,同时收到了匿名来的信件,上面所说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要他们做这件事的。
三人自然知道这事不该做,但信上威胁说他们家中亲故全都在这人手上,若是不照做,恐会有全家被夷灭之忧,且上面讲他们家人身上的特征全都描述的十分清晰,又不得他们不信。
三人无法,只得照做。
刑部按照三人所招供的事实,从他们所租住的小院子里找到了那封信件。
如今陆昀的人物,就是派遣四所按图索骥,找到背后真凶。
“这事可不好办哪!”
陆烁放下手中的毛笔,望着窗外,幽幽叹口气。
仅凭一封信,还是一封平淡无奇、被人刻意做过手脚的信,想在京师中找到这人,谈何容易?
“少爷少爷!”
外面突然窜出来一人,陆烁不必看,只听声音就知道是清泉那厮。
“看到榜单了?”陆烁问道。
今日正式院试揭榜的日子。
清泉点点头,丝毫没因为陆烁的平静就减轻对此事的热衷。
野禅狐说
考场上大批考生被烧死,历史上是真实发生过的,即清朝时南京夫子庙附近的江南贡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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