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
赵清伟知道只要未来准姐夫周文涛在,自家阿姐一时间极有可能顾不上收拾他。当然,该乖巧时,还得老老实实的,要不然……天皇老子也保不住他。
赵清茹知道周文涛这次坐火车过来刚下车便过来了,还没吃午饭,便手脚甚是利索地给周文涛下了碗面条,最是简单的雪菜肉丝面,还额外煎了两个荷包蛋。
“说吧,脸上的擦伤是怎么回事。”趁着周文涛低头忙着消灭面条的间隙,赵清茹将注意力又转回了自家小弟这边。将人按在靠背椅上不说,还特意拿出了双氧水,一边给赵清伟消毒伤口,一边问受伤缘由。
“嘶,嘶~”双氧水什么的清洗伤口最疼了,疼得赵清伟连连倒吸着气,含着泪向赵清茹求饶,道,“阿,阿姐,轻,轻点儿~”
“哼!还知道疼不容易!”赵清茹嘴上虽然不客气着,可手里的动作到底更快了。快速清洗干净伤口后,便一一涂上含有能加快伤口愈合的三七粉软膏,最后才贴上创口贴。
“嘿嘿,阿姐,其实这次真的只是意外啦……”上了药后,赵清伟也就没觉着太疼了,反而有种凉凉的感觉。知道瞒不过去的赵清伟三言两语便将自己之所以受伤的缘由告诉了自家阿姐,只不过话还没说完,便瞧见了赵清茹那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
“赵清伟,胆子果然肥了哈,竟然学人骑摩托车,还玩起飙车了?”
“姐,姐姐,咱,咱有话好好说啊……别动不动拿那鞭子……哇……”赵清伟那叫一个后悔,怎么就一个不小心把实话就给说出来了咧。这下好玩了吧,今儿估摸着屁股想不开花都难了。
“姐,姐夫……救,救命啊……”
“叫什么姐夫,叫姑奶奶就没用!等我把你腿给打断了,看你怎么跟人飙车!”
“阿姐,你这么暴力,小心姐夫以后不敢娶你了。”赵清伟抱着根柱子,心有余悸地低头往下看了一眼。
“好了,清汝,那个小伟现在应该也知道错了。你看他那脸,还有身上的伤……”周文涛虽然也瞧出了赵清茹并未真的想对未来小舅子使用暴力,而且在他看来这一次赵清伟确实做得有点过分了。既然他就在现场也看到了,不管怎么说也得劝上一劝。
“皮肉伤,过不了几天便没事了。他要是真知道错,懂得是非轻重,就压根不会跟人飙车!”赵清茹倒是将手里的鞭子给收了起来,“赵清伟,你下不下来?!”
“阿姐,其实今儿飙车这事根本就不能怨我好不好。是钧子那几个在那里一个劲的挑衅。我们军区大院的怎么说什么也不能输给那些市大院的不是。”
“这事又关钧子几个什么关系?”赵清茹半眯着眼,隐约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
赵清伟口中所提到的钧子几个,赵清茹并没见过本尊,不过也从姜林那边听说过一些事儿。简单的讲,跟赵清茹现在合作,同住在大院的几家人,都不是一个圈子的。甚至可以说,还存在了一些利益冲突,算是对手吧。
之前,吕迎春出事那年,过年期间,调查那批莫名不见的军用物资那主谋后面的靠山,就是跟这帮人是一伙的。
“怎么挑衅你们了?这里头还有哪些人参与?具体的,你给我说清楚点。”赵清茹见自家小弟紧紧抱着柱子,死活不肯下来,也不勉强。不过该问清楚的事儿,还是问得一清二楚的。
“不准有一句隐瞒!”
赵清伟又不傻,更何况难得看到自家阿姐像现在这般表情凝重的,哪里还敢为了逃脱责罚而有所隐瞒,甚至说谎。
赵清茹听完自家小弟将前因后果都说出来后,稍稍松了口气。最起码,自家熊孩子跟姜家小五,顾家小子几个还知道分寸,没在大马路上跟人飙摩托车,而是找了个工厂废弃的大操场。
要不然……哼哼!
“除了你擦伤外,小五小顾几个当真没事?”赵清茹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没事,真的没事。不过钧子那边就惨了,那个二毛好像把手给摔断了。”赵清伟有点幸灾乐祸地开口道,“阿姐,你放心吧。我们比赛前立下军令状来着,不管结果咋样,谁都不准告诉家里头,要不然就是龟/孙/子小/王/八/蛋。”
瞧着自家小弟那一脸嘚瑟的傲娇表情,因为贴着创口贴,甭提有多喜感了。赵清茹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行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不过还得跟家里头通一下气,先想好对策。免得有人不认账耍赖来着。”
“不能吧,阿姐。”赵清伟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柱子上爬了下来,一边不太相信自家阿姐说的,“要不然钧子他们可就是龟孙子小王八蛋了。”
“怎么就不能?你可别忘了官儿两张口,想说什么还不是说什么。区区口头上变成龟/儿子跟王/八又算的了什么。”
“咳。”一旁一直没插嘴的周文涛轻咳了一声。
赵清茹侧过头瞥了一眼周文涛一眼,继续道:“以后别跟那帮人一道玩了。周末真要是无聊,阿姐我带你玩。”
“还是算了吧。”
“赵清伟,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哟,可别后悔哟。”
“不后悔,不后……”赵清伟本想说自己绝不会后悔,只是灵光一闪隐隐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立马凑到了自家阿姐面前,“阿姐,我跟你,我跟你。能带小五跟小顾他们不?”
“但是你得答应阿姐一件事。”
“什么事儿?”
“玩归玩,凡事有度,学习可不能松懈。要不然……”
“我保证!”赵清伟立马站得笔直,对着自家阿姐行了个不太标准的军礼,“下次考试一定进前十!”
“赵清伟,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赵清伟拍着胸脯连连保证道。
周文涛在一旁有些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隐隐地好像看到了若干年后,不晓得那时候自己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看着心爱之人这般收拾家里调皮捣蛋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