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尘埃落定,刁蛮少女凑了过来,凶巴巴地质问道:“臭打工的,你就不给我一个交代?刚才为什么只顾他们不顾我!”
然而苏真嘱咐完张年就走了,全程看都没看少女一眼,仿佛她根本就不存在。
“居然拿我当空气!真是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臭小子,坏东西,没风度,没道德!”
望着苏真离去的身影,少女气恼地直跺脚,明丽的大眼睛里阵阵喷火。
等她胡言乱语地骂够了,一帮卓越超市的店员小心翼翼地过来问好。
“周小姐……”
“都给我滚开!”
张年和七个女店员全都吓得退到一边,只要礼数尽到就行了,这位小祖宗可是个不能招惹的主儿,见她大发脾气,谁也不敢引火上身。
“臭小子神气什么?等下姑奶奶就要你好看!”少女快步走出月鸢酒吧,拿出电话安排起来。
……
苏真是个有原则的人,承诺过的一定做到,说追仇人几条街,就追仇人几条街。
收拾完一帮人渣,他没有再去酒吧,直接向工大校园走去。
他的内伤只恢复了六、七成,刚刚那番打斗虽然不甚剧烈,可也牵动了伤势,眼下须得加快疗伤进度,不然带着伤患做什么都不方便。
校园人多吵杂,环境欠佳,只是住着方便,练功、调养都不理想,苏真暗忖,自己应该找个更好的落脚点了。
其时夜色已深,点点星辰时隐时现,相较于南街的热闹繁华,北街一带则显得有点萧瑟。
零零散散的路边摊,门房斑驳的小店面,工薪阶层、学生党、小商贩掺做一团。
从霍家湾十字到工大校区的直线距离有一千多米,过了北街,商业小区和普通民房穿插混杂,胡同岔道纵横交错,其间一条灯光暗淡的老路,歪歪斜斜地通向工大东门。
这条道白天热热闹闹,晚上冷冷清清,由于周围民宅聚集,民用设施混乱,经常可以见到拾荒者和流浪汉的身影,有时还会撞见几个醉醺醺的潦倒汉,到了夜里,女生是不敢从这里过的,若是回校晚了,她们宁愿花钱打车或者绕很远的路从别的门进校园,也不会选择步行前往东大门。
可是苏真路过的时候,不仅听到了女生说话,而且那脆生生的调调他还挺熟悉。
“那小子来了么?”
“来了,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就等您吩咐呢。”
“哼,就知道他得从这儿过!臭小子很能打的,刚刚一个人放翻了二十几个黑社会,你们行不行?可别叫他跑了!”
“当然没问题!您请放心好了!”
“好,给我把他的狗腿打断!”
几个人躲在数丈外的一条巷子里悄声商议,不料却被苏真听得一清二楚。本来他都将之前的事抛诸脑后了,谁想那刁蛮丫头竟是如此的睚眦必报。
“真是欠拾掇,恩将仇报,忒也不识好歹。”
苏真没有打算跑路,听几人商量得郑重其事,他也准备见识见识对方的手段,那刁蛮丫头既然知道自己是工大的学生,摆明是调查过自己了。
他要看看自己惹上的到底是些什么人。
数息之后……
四周脚步声大作。
只见前后左右的几条胡同里呼的冲出来一片黑影,粗略一数足有一百七、八十人,全是清一色的男青年。
太狠了!
望着黑压压的人群,苏真深深吸了一口冷气,旋即大为恼火。
不是说法治社会不准聚众斗殴的吗?那这些又是什么?法治何在!一名有为青年就要被当街残害了,执法人员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也太他妈玩忽职守了!
月色当空,街道上空荡荡,连条狗都见不着,唯剩数不清的狗腿子,还有他这位再一次被前身记忆欺骗了的异界来客。
“就是这小子。”
“扁他!”
众狗腿目标明确,又是人多势众,一露面便围了上来。
苏真心中窝火,可也知道不能胡来,他有伤在身,加上刚刚经历了一番打斗追逐,体力有所衰减,一身本事无法挥洒自如,那少女藏得严实,想要突破人群抓到她基本不可能。而且如果留下来的话,除了辣手退敌之外再没有更好的办法,不然就要遭到一百多名壮小伙的辣手摧残。
无论是恣意伤人,还是被人恣意伤害,这两种局面都不是苏真想要的。
这架没法打。
扯呼!
换做正常人遭到一百多人围堵,便只能干瞪眼,道爷不是正常人,所以他注定要反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