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浮桥架成后,薛茂勋领混沌卫沿鸭渌水北上,扫荡筒浮、姑城、嘉弥、古林城;高崇德为帅领朱雀卫、平夷军南取聊珠、白马、龙骨、西林、东林诸城。”
李煜原想命高崇德干脆率军打到辱夷城下,但一看地图,辱夷城离鸭渌水有两百里,六千兵马简直就是孤军深入。高句丽军再不能打,但几万围攻也不是几千唐军能招架的。最终令高崇德扫荡剑山以北诸城高句丽军后,屯于东林城下等待主力大军即可。
高句丽一时北部诸城告急,向平壤求援信使一波又一波,可还没等到平壤回个消息就被攻来的唐军一个冲锋给拿下了。
辱夷城北诸城都属于小城,城墙仅有四五米高,哪里挡得住如狼似虎的唐军。
安舜不顾剑牟岑的反对第一时间下令收缩兵力于辱夷、平壤固守不出。剑牟岑大为光火,收缩兵力不错,可固守是个什么事?此时当乘唐军渡河立足未稳,率军迎击才对。
在平壤王宫大殿之中,剑牟岑与安舜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对唐作战谋划出现分歧而大声争吵,最后剑牟岑甩袖怒气冲冲离去。令安舜脸色涨红,憋着一口气发也不是不发也不是,呆呆的坐于王位上恨恨的看着剑牟岑离去的背影。
“安在兴出使新罗,求新罗王派兵支援。”安舜丢下一句话后脸色难看的离开王座。
群臣左右相顾,唉声叹气道:君与臣大殿之中争吵,这君还是君?臣还是臣吗?
鸭渌水南岸自浮桥架起大军通过后,两路唐军攻势进展顺利。可鸭渌水上游丸都、国内城下却是两军相持互不能奈何对方。
李尚旦不得不在次下令鸣金收兵,攻城的破虏、荡狄二军如蒙大赦纷纷后退。城上的高句丽守军再次举着手中的兵器对着撤退的唐军欢呼起来,他们再次打退了唐军的凶猛进攻。
城上的高延武松了口气,城下的李尚旦叹了口气,落寞的率军回营。
国内下城再次丢下数百具尸体,大部分是唐军的尸骨,加上前几日攻城双方在城下的死亡人数以达两千之众。
整支唐军垂头丧气,早不负当日出征时的高昂士气。
“褥萨,唐军士气低迷,我军若在今夜出城袭营必取大胜。”卒本道使大室成请命道。
“不,唐军巴不得我军弃坚城与之野战,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四日前城外一战了吗?”高延武冷眼瞧了眼大室成,不满脑怒就挂在脸上,若不是诸将求情,就把这废物给斩了。出城一战损我六千多兵马,那一千宝贝疙瘩骑兵仅有两百骑逃回,以至城内骑兵不到三千了。
每每想到此,高延武就有杀其的冲动。
大室成瞄了眼高延武,其眼中透着一股杀气,心中顿时一惊,惊慌中双膝跪倒在地磕头请罪道:“末将无能,竟不知褥萨高瞻远瞩。”高延武冷哼一声,“你这员败军之将也还想着去夜袭?你当唐军跟你一样是傻子吗?”
大室成把头更重的磕在地上,连声颤抖的讨饶悔过,额头都磕出了血。深知四日前的战败令高延武对自己动了杀心,幸好自己结交甚广,诸将求情才保住了这条小命,被降为逻达待罪立功。可高延武自此对自己深恶,每每看到自己,他那双眼睛都透着一股凶厉的杀气,难保不会找个油头杀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