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吃惊地瞪视再三,见木牌上写着“苏锦机之墓。”急切间也想不起这苏锦机是何方神圣。
冲进房一看,空无一人,桌上的酒菜不象新做的,灶坑冰冷。好不容易寻到铁翎的住房,见床上赫然躺着一人。
惊奇之下,赶紧上前大力摇醒,问“发生什么事了?铁翎呢?”见许翠迷迷怔怔的,似是神智未清,急道“苏锦机是谁?院中怎会有她的坟墓?”
许翠一怔,突然扯开嗓子大哭起来。杜九的耳膜几乎被震破,恼道“到底怎么回事?铁翎呢?她在哪里?”
许翠怒道“她走了!”“去哪了?”“不知道!”再怎么追问,许翠只是不理,自管自嚎哭。
杜九被她哭得心烦意乱,索性一个转身,冲到河边,大声呼喊“铁翎~铁翎~”见芦花残破,哪有人影?
发足狂奔,沿江而上,不知过了多久,忽见对岸出现一人,冲自己喊道“大哥,怎么了?”
大年二十八这日,少爷也回府料理过年的事去了,公子和杨尺正在房中用饭,还未举筷,听杜九沿江呼喊而来,吓得忙出来询问。
“你看见铁翎了吗?”公子奇道“没有啊,她不在家吗?”一言既出,心中立时发慌,忙道“怎么了?铁翎怎么了?”杜九摇头道“不得了了,三妹不见了,院中只有一座新坟。”
公子吓得几乎死去“谁!谁的坟?”“不知道,上面写着苏锦机之墓。”“锦姨!是锦姨死了!她,她怎么死的?”“不知道,许翠在哭,说铁翎走了,只是不知道去哪了。”
公子总算捡回些神智,道“那你在对岸找,我在这边找找。”两人各自发足前行,往前十数里,河面上只有二人呼唤,全无应答。见不是事,二人商议,还得回去问许翠。
到了白芦湾,公子见院中新坟,心底直冒寒气,杨尺已先驾船来到,在锦姨坟前痛哭了一场,此刻正在安慰许翠。
杜九叫道“我们找不到铁翎,她究竟去哪了?锦姨到底是怎么死的?”许翠恍若未闻,泪水流不尽地流。
杜九气不打一处来,正想上前揪起她审问,却见杨尺朝自己拼命摇头,并连使眼色。公子知定有内情,拉了杨尺去一边,杜九也过去听。
杨尺道“公子,我看还是先让许翠姑娘缓一缓吧,我方才听她哭时,一直在叫锦姨娘亲。”听得二人齐齐一怔“什么?”“我问了几句,好象是有人来杀了锦姨,铁翎援救不及,掩埋锦姨后就离开了。”
“那铁翎有没有受伤?”“不知道,不过我看许翠对铁翎非常不满,我猜~大概是没有。”杜九忙问“那恶人呢?是死了还是跑了?”“这个~我暂时不敢问。”
公子一想也是,对杜九道“我们先到处看看吧。”和杜九一起到灶下点了油灯,到院中看了一回,地面已被挖得一片狼籍,什么打斗痕迹都没有了,坟前木牌上写着“苏锦机之墓”,五字暗红淋漓,煞是惊人。
杜九低声道“这是三妹写的。”公子点头,以铁翎的功力,牌上竟会有血迹,定是她咬破手指而写,一时心中更加颤抖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