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影楼小老板是怎么知道云墨辰真是身份的,沈雅颜一直想不明白,不过,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云墨辰在南水市功成名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在这儿也有他的产业,被人关注一点儿也是理所当然的。
四年了,那个男人的身价仿佛又提高了一层,而她呢
沈雅颜撑着伞走在雨中,冷风吹来,她冷得一个哆嗦,手中的雨伞也跟着摇摇欲坠,若不是那把伞遮挡风雨,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还以为她快要被风吹到了似的。
偶尔路过昏暗的路灯,折射在她娇弱的身影上,显得越发凄凉薄弱,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沈雅颜一边走着,不知怎的想起莫凌静那张嚣张跋扈的脸来,笑着摇了摇头,像云墨辰那样的男人,身边定然是不缺少女人的,而沈雅颜最厌烦的便是那一点,还有他身为云家家主的无奈,即使不愿又如何,还是得遵从像封建社会那样的恶俗。
她自己呢,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没有骨气了,连情敌的钱也要。
这个想法一出,沈雅颜单薄的身子微微僵了数秒,情敌
她把莫凌静当情敌了
胡乱纠结一翻,沈雅颜步行回家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弄堂里并没有路灯,她摸着黑上楼,仿佛这种事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推开那道破旧的铁门,沈雅颜飘落许久的心方才有一种着落的感觉,家里很静,她开了小灯,狭小的客厅里很冷清,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十一点整,她近乎哀怨的叹了口气,内心涌起一丝难言的痛楚。
她的儿子,每晚都得被迫让她锁在家里,就连小家伙生病,沈雅颜都不曾放弃赚钱的机会,谁能明白这种心酸
昨晚由于小哲哲突发高烧,沈雅颜没能如约去雇主家做家教,有几家已经对她心生不满,一天不做虽然她亏得起,但是,就怕雇主一个不高兴辞了她,以后想再找就难了。
各种生活的心酸和无奈冲击着她的内心,这些年纵然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但每每回家看到儿子熟睡的容颜,沈雅颜还是忍不住心疼。
终而,沈雅颜明白了一个道理,为何在莫凌静面前,她会没骨气的要那女人的钱了。其实,对于生活都成问题的穷人来说,骨气早已成了一种奢望。
况且,她也没有做错事,靠自己的劳动得来的利益,为何不要这样想着,酸涩的心才稍稍好受些。
沈雅颜想着,若是莫凌静明天依然出高价让她化妆,她定会一口答应,再也不说那些刻薄的话针对那女人了。
小哲哲太需要关爱,她受些苦,受些气又算得了什么呢。
思绪调整过来,沈雅颜在客厅的沙发上靠了一会儿方才推开卧室的门,想必小家伙已经睡了。
沈雅颜怕惊喜儿子,摸着黑走到床前,伸手开了书桌上橘黄色的那盏台灯,安静狭隘的卧室内顿时变得温馨起来,硬板床上,浅绿色的被单裹着一团小人儿,看得沈雅颜鼻尖一酸,心痛的流出泪来。
她真的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陪儿子的时间总是那样短暂,就连周末也无法抽出空来,偶尔还要带儿子跟着她东奔西跑,四处给人化妆赚取母子二人的生活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