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撇清干系道:“那是寿公公教得好,特意告诉我,您第一次来灼华馆留宿时,他便嘱咐下了,怕您翌日起来看到辣酱翻脸。寿公公说,您不喜欢一样东西是真的不喜欢,特别认真,连看都看不得。”
尉迟云臻坐在杌子,一眼不错地看着夭夭,“寿庆说得不错,你记得也对。”
夭夭托腮看尉迟云臻,笑着问道:“王爷,您为什么这么不待见辣酱?是不是辣酱欺负过您?”
他厌恶一件事情,真是提都不许提,可对方偏偏是夭夭,他只能认下。“小的时候与皇兄们在宫里玩,男儿之间时常打打闹闹,有一次老三别出心裁说带我去御膳房玩,厨子们正在磨辣酱,他玩得起兴,用辣酱抹了我的眼睛……”
那滋味一定绝了,否则尉迟云臻也不会忌惮到现在。只要提起辣酱,他会想到眼睛被辣酱糊的滋味,必定是痛不欲生。
夭夭想笑,但是憋住了。夭夭瞅着尉迟云臻的眼睛,肃然道:“无妨无妨,您的眼睛还是这么好看。”
王爷发话要用膳,送早膳的侍婢鱼贯而入,只一会儿工夫铺满了一桌。王府用膳讲究色香味,卖相一流,滋味千秋,碧粳粥、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糕、翡翠芹香虾饺皇、竹韵露,合莲盅,都是尽善尽美。
尉迟云臻挥了挥手,让伺候用膳的婢子们都下去,两人相对落座,安安静静地处一会儿,不必人服侍。尉迟云臻拿过调羹舀了碗碧粳粥递给夭夭,夭夭双手接过,两个人相视而笑,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同一屋檐下,生活是简单了衣食住行,一起坐着吃饭,喝茶,任由时光匆匆流过,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这样的生活单纯得像煮开的清水一样。
尉迟云臻递过手巾给夭夭擦了擦嘴角,他渴求的便是那一份难得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