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外陡然落起了暴雨,噼噼哩哩地砸在雕花窗,天气入了梅,雨丝缠绕不断,屋子里氤氲着湿气散不出,这湿气好似还攀到了身,夭夭不自觉地捂着胸口,骨子里钻着潮腻的湿气,微微一动牵起一阵入骨的酸疼。
容妃眼尖看到了夭夭吃痛,问道:“怎么了,身不好么?”
夭夭点点头,屏着眼差点迸出来的眼泪,道:“回受过伤,大抵伤到了骨头吧,外伤是复原了,可是一旦变天,这骨头微微发疼。”
容妃看夭夭捂住痛楚的位置是胸口附近,脸色骤然大变,道:“这怎么能伤在这个位置,还不疼死了啊。你同我说说,到底是谁这么狠的心,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对七王妃捅刀子,臻儿替你报仇了没有?”
夭夭说不碍事,都过去了,大有息事宁人的况味。容妃在后宫沉浮,是见过世面有过阅历的女人,大抵也能猜出些端倪来。“臻儿知道么?”
夭夭侧过脸,问道:“什么?”
容妃不忍心,搓热了手替夭夭按在她的伤患处。“每逢变天,你这胸口都疼得厉害。臻儿知不知道么?”
夭夭摇头道:“我这都是琐碎的小事,不必劳烦王爷了。”
容妃大为感动,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一旦动了情,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要是知道夭夭伤患没有好透彻,不知道又会发起一通什么样的脾气,牵连到多少人受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