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眉心都是一阵酸疼,说道:“那一日在琼华殿我是真见了皇对蔡玲珑的情谊,若是这样一直拖下去还真的什么可能都有,只是她为何一直要说着要见我?”
常公公愁容脸,连细长的眉毛都拧在一起似是在思索:“这个咱家不知道了,濒死之人多是心不甘心罢了,但是不了结她这一愿她终是不肯路的。126shu ”常公公扭头看着我说道:“所以皇后娘娘想让你进宫去一趟!若是不放心王爷也可一同前去。”语气笃定不容争辩。
“如果是皇后娘娘的旨意,那小王同月儿走一趟吧。”话音刚落,书房门口人影一闪,宣已经沐浴完毕,一袭紫色长衫缓缓而来,外面罩着蛟纱长衣,轻薄的纱衣经不住他行走带起的微风,缓缓飘动。乌黑的头发被一丝不乱的高高束起压在蓝色发冠下,双眉更见浓密。
洁白的刬袜踏在桐木地板没有一点声音,带着一身的清香宣气质优雅的端坐在我身旁。
刚才香樟树下宣温柔的吻仿佛都还在唇边一边,我抿嘴朝宣笑着说道:“王爷若是一道,那我去见她一见,让她在无借口,她的手下冤魂无数,她无论如何都是要路的。”
宣朝我点点说道:“本王陪你去见了那蔡玲珑那你也得陪本王往天牢走一遭,既然要送,那好事做到底再去送送蔡玲珑的父亲。”
说话至极眼神瞬间变的阴寒,我明白他的意思,这是最后的一场谈判,一定要让蔡亲自写下罪状,只有这样才能让景玉和她的铁学军昭雪。
常公公的手指微微一颤,捏在手的锦帕都差点掉落,连脸色都沉了下去,望着宣似是有话又说不出一般。
我惊疑的问道:“公公怎么了?”
常公公赶紧敛容,轻松一笑说道:“没事,只是想起皇后娘娘的的话,刚才还没有交代全。今日反正咱家都来了,还有王爷既然也要进宫,姝怡一起进宫了。”
宣望了我一眼转头又看着常公公分说道:“姝怡以后是由皇后娘娘亲自抚养吗?按照宫惯例,皇子公主生母不在了将会指给其他位分更高的妃子带养,镜月对姝怡很是喜欢又照顾了这么久已经有了情谊,若是由皇后娘娘亲自抚养,镜月心里该安心了。”
我浅浅一笑,心却感觉像是密闭的房门却被偷偷开了一扇窗,猝不及防的灌了一阵冷风一般,总觉的遗漏了什么,皇后?
若是皇后亲自抚养我是该放心吗?想着脸的笑容也像是凝固一般,没有半分的喜色。
常公公侧脸看着门外一路斑驳远去的阴影说道:“此事还没有定,但是皇也说了姝怡从出生流落在外,父女都未曾见面。因此想早日接公主进宫,无论最后由谁来抚养姝怡都一定是公主之尊,不管她的母亲如何,稚子无辜,孩子终究是皇的孩子!”
我幽幽的说道:“皇舐犊情深,姝怡接进皇宫肯定是对的。”
眼帘低垂,不在去看常公公,也不不去想到底是心里的那扇窗漏了风,只念着姝怡很快要和我分开了。手一暖望去却是宣正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朝我鼓励的微笑着。
我点点头默然不语,宣继续问道:“公公何时动身?”
常公公锦帕一挥说道:“此刻天早还算凉快,过了晌午那路的石头都晃的刺眼,赶着早眼下动身吧!”
宣晃了晃我的手说道:“月儿既然这样你去帮姝怡收拾一下,我也陪你进宫去吧,天气热赶早不敢晚!”
我点点头起身正欲离去,常公公却说道:“不用收拾了,宫一切都备好了。”
迟早都是留不住的,姝怡终是要回到皇宫去的,我索性也不再犹豫,笑着对宣说道:“反正我也收拾完了,你也刚刚沐浴完,我去抱了姝怡我们一起进宫去吧!”
宣温柔一笑朝我点点头说道:“我们在门口等你。”
我点点头也便离去,卧房之姝怡正睡在摇床,如同藕节一样的双手正把玩着一个香囊。大红的肚兜淡黄的竹席更是让姝怡如同粉雕玉琢一般,见我前来发出两声“咿呀”呼声。
香囊是云翁配的草药,巧玲缝制,专门用于夜间驱蚊。望着姝怡可爱的小脸,仿佛也被她的纯真所打动,温柔一笑轻轻抱起说道:“姝怡,今天你要进宫了,回到你父皇身边去,他也想你。”
巧玲侍立在一旁说道:“照顾了她这么久,姐姐也是舍不得吧!”
我说道:“我们对她固然是好,可是终究不是亲人,皇是他的亲父,骨肉分离这样的事情无论是平常百姓还是天子都是最不愿意的,所以姝怡还是进宫好一些。”
巧玲的眼角闪着泪花,她本是孤儿,看着姝怡即将和父亲团员,她心肯定也是伤感了。
我轻抚了一下她细柔的肩说道:“你不用伤心,你不是有我这个姐姐吗?”
巧玲破涕一笑说道:“对,巧玲有姐姐。”
我好生宽慰她,宣也在门口等,不便多留,小心抱好姝怡也便往王府大门走去。
两趟马车碾过白石长街,常公公有自己的马车,我和宣还有姝怡一辆马车随后。泛白的阳光投在街面耀出一片刺目的苍白,因为暑热大街来往的人一口气便可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