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子年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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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打小聪明伶俐,上次考举失败之后,刘老爷子便托人去长安买了一套齐地的书本,仅仅三个月过后,幼子便自学完了所有的内容。
且熟读了以往的一些圣旨,对当下的局势也进行了一番解读。
对于今年的考举,刘老爷子倒是比他这个幼子还有信心,所以家里面的一些事情,幼子的意见反而要比长子与次子更能让刘老爷子重视。
“家有余粮数千石,为何不在大家都在等着发财的时候,逆行而上呢?纵然会使我刘家成为万夫所指,但却能以此而上达天听,孰轻孰重,二位兄长必然知晓。”刘善继续说着。
“善!”刘老爷子脑门一亮,瞬间高兴的一拍大腿,活了一辈子,能把家业积攒到这个程度,没点手段和心机是绝对做不到的,经小儿子这么一提醒,刘老爷子瞬间意识到了这里面的好处。
用数千石粮食换得刘家的飞腾黄达,这买卖很值。
纵然没有成功,家中的田产依旧还在,等过了灾年,积攒个十年八年的就能重新回来,但错过这个机会,刘家可就再也没崛起的机会了。
“举儿,你去村中知会老小,令各户派出一人前来咱家领粮,无论老小,每人两斗。措儿,你去县城找闵县令,就说我刘家听闻官仓告急,愿捐出家中数千石存粮。善儿,你亲去召集家丁,点明仓库,准备放粮与交粮。”刘老爷子立即将任务分派给三个儿子。
长子将来要持家,派他去与县令打交道,为的是混个脸熟,万一幼子没能成功,以后家里有什么事,也能有人照应一下。
次子平日风评不怎么好,让他去告知乡亲们,也是为了能改善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
幼子学问好,对数字什么的更是张口既来,别人要两三日才能算清楚的数字,到了他这里不足一个时辰便能算出来。
况且将来又要考举,承担放粮的任务最为合适不过。
至于给村民们放粮,刘家就在这个村子里,把粮食捐给了县里,将来百姓想再来家中借粮也就没有了。
刘老爷子也是想通过这一举动,来增加一下刘家的善名。
数千石粮食说捐就捐了,还在乎这几十石粮食不成?
……
“老爷,官仓已经见底了,最多只能维持十日,连驻军都只能保证一日两餐,每餐吃个半饱。”泾阳县,官衙内,师爷刘虎眉头紧皱的说着情况。
“哎!”闵贤眉头皱的更紧,可却没有办法,只能深深的叹了口气,道:“通知官仓那边,每日熬粥减两成。”
“老爷,这样会不会被人盯上?”刘虎有些担忧的提醒着。
“盯上也没办法,不是本县中饱私囊,而是真的没有粮食了,能撑一天算一天吧,我写一封折子,把这事告诉州府,希望上官能够谅解。”闵贤有些绝望。
以往的灾年,多为朝廷调解,百姓向地主低价借粮,虽然最终依旧是百姓失去了土地,地主以少量的粮食获取了最大的利益,但朝廷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事情本不该如此,可朝廷就是这么安排了,这几个月以来,百姓鲜有道地主家借粮的,完全是依靠并不充足的官仓,和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鱼干,硬生生支撑了几个月的时间,他们没有办法。
新帝登基,所有人都卯足了劲儿的想要冲一把,而天灾正是展示自己的时候,谁的治下撑的久,百姓活下来的多,谁的政绩就好,谁就能进入上层的眼界,就有机会得到提拔。
当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闵贤几乎就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将来,各地之间也都相互打听着呢,到目前为止,告急的县府倒是有,可主动减粥的,泾阳县应该是第一个。
所以,自己已经被淘汰了。
闵贤不屑于做那种为了自己,就让百姓无路可走的事情,生性耿直的他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老爷,驻军抓到一个违反限足令的人,那人说是要来县城找您有事相告。”县衙几乎不见人影,仅有几个人在忙碌的来回奔走着,闵贤买的奴婢也不得不充当起了门房的职责。
“找本县的?人呢?”闵贤愣了下,这几个月来可是没有违反限足令的百姓出现,这还是第一个,不禁有些好奇。
“在外面呢,驻军正押着呢,说若不是有要事找您,驻军就要把他带走以违反限足令处置!”
急的如同热炕上的蚂蚁一样,闵贤已经顾不上更多的了,有人冒着违反限足令的风险找自己,不管是什么事情,自己都得见一见,就算不是真的,无非也就是多走几步路而已。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