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老四老五各拿一成,余下的是大郎的。”
“哎,这也就是遇见李公您这种开明的人了,听说长安那边当时拆迁的时候,有一户人家早已分家一二十年,跟你们的情况差不多,他那外面的几个儿子回来要钱分财产,不过因为几个儿子自分家后再也没有管过老两口,所以老两口一怒之下,一钱也不分给他们,全部留给长子。结果那几个儿子就闹了起来,这最后呀,还是官府出面,将那几个不知好歹的儿子全部发配边疆,这才安稳了下来。”田翁若有所指的说着,但也不好补给人留面子,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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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四个和五哥他们不错,虽然分了家,但每年该给的粮食也没少过,如今李公分他们一成,这也是他们这些年来没有忘掉父情应得的。”
听到长安那边竟然有相似的案例,而结果还那么惨,老二老四和老五三人瞬间猛缩着脖子,心中再也不敢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能要一点是一点吧,毕竟已经分家那么久,而且当年就已经说好老大给他们钱,他们到老家去建房子,这座老宅给老大,并且老大要负责二老的生活起居,他们只需要每年给三石粮食就可以了。
但实际上他们是一点也没亏,因为战乱,加上其他的原因,即便洛州是狭乡,李父名下的三十亩口分田还是一点也没少的,到了他们弟兄几个,每人也只剩下十几亩,倒不是卖了,而是根本没田分,大家全都一个样,谁又能怪谁?
而这三十亩口分田,可没老大的事,全让他们三兄弟给平分了。
所以即便是每年拿出来三石,刨除其他的一些因素,每户每年也能从这十亩田里落下五石以上的粮食。
他们可不想被发配边疆,更何况还有先例在那里摆着?
不大会儿的功夫,李彪寻来了丈尺,丈尺是官府统一制作的,规格什么全国都是一样的。
不过因为穷,李彪并没有买一把正规的丈尺,而是从邻居那里借了一把,然后自己找根木头对着做了一把,虽然有些误差,但误差不大,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田翁接过丈尺,递给旁边的人,朝着李父等人说道:“李公,这丈量房子用你们的丈尺肯定是不行的,太短,量出来也不准确,官府特意做了一个长一些的,你们都来看一看,将来可别说官府在丈量上动了手脚。”
“不会……自然不会……官府还能信不过吗?”李父等人一边嚷嚷着不会,一边却很诚实的迈开了步子。
田翁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将官府新做的长尺拿出来,其实是一条布做的,上面有字,还有一个官府统一制作的丈尺,以及李彪拿来的丈尺,三个放在一起比对了下,让他们看清楚这尺子是没问题的。
然而尴尬的是,或许是李彪的那把尺子用的时间久了,或许是别的原因,官方的两个尺子,竟然都比李彪拿出来的那个要长一些,虽然不多。
然后就是丈量,这个就更简单了。
房子全是长方形或者正方形,但为了让百姓们心服口服,还是围绕着院墙转了一遍,虽然数据有些偏差,但偏差的也并不大,有个不足一尺的偏差。
“长十六丈,宽十四丈半,李公可有异议?”测量出了数据,田翁朝着李父问着,身后却有人在加紧的算着。
“没,没有。”李父连连摇头,自家多大,自己还能不清楚?所以对这个数据还是比较认可的。
“算出来了!”有一学生模样的中男写写画画了一遍,又交给另一人测算一遍,确认无误,将一张纸递给了田翁。
“你们家一共是二百三十二平丈(没米这个单位,其实是一个意思。)按照咱们的补偿标准,每平丈为三百钱,共计六万九千六百钱,也就是六十九贯六百钱,搬家费为二十五平丈五百钱,你们这个是九个二十五平丈,不足十个,所以只能按九个二十五平丈来算,也就是四千五百钱,四贯五百钱,另外就是这些树……”田翁指着那些花草树木之类的,一颗颗的去查。
因为先前测量的时候已经有人查过了,所以可以得出最终的赔偿,但还是要跟李家讲清楚。
“总共七十六贯一百钱!”
“七……七十六贯?”李四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道:“算错了吧?十六丈,不是该十六贯的吗?”
如果是十六贯也就算了,那个一成也就是不到两贯,但是七十六贯,就算自己拿走了一成,可特喵的老大手里还有几十贯呢。
几十贯够干啥?答案很明显,老大家的门槛会被踏破,到处都是前来说媒的,不但有说媒的,他们还可以随便挑。
就算以后不去打零工,这日子也依旧美滋滋的,用不了十贯,就能在外面建一座更大,更气派的新宅子。
mmp啊,老四等人心中不由得有股怨气,但也只能在心里埋着,不敢表现出来。
接下来就更简单了,没人想到会有这么多钱,所以当田翁拿出协议,并且让他们签下一半的时候,李父双手颤抖的按上自己的指印。
至于另一半为什么不签,很简单,签署的是确认协议,之后官府会将钱打在他们账户上,然后他们拿着官府开具的条子,去钱庄签另一半,签完之后,就可以拿着存着美滋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