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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其实还是有钱的,毕竟上年的财政总收入为二十多万贯,这仅仅只是通过税收的方式得到的资金。
而朝廷的整体收入分为三部分,其一是课赋,其二为商业税收,其三为造币。
如果算上前两者,去年的朝廷总收入大约为七十多万贯左右,除去各地自留的,真正交到朝廷的,大约也有三十多万贯。
但是明年的财政预算,却在三十九万六千七百七十武百官,在最前端,也就是靠近城门的地方也坐了下来,与那些将士们一起在这风寒之中吃着宴席。
而唯一不同的,就是李元吉这桌上的人并不多,只有苏定方,李靖,房玄龄,程知节,以及李元吉五个人。
饭过半饱,酒过三巡,看着那些略显伤感的将士,李元吉无奈的叹了口气,为毛看人家打了胜仗回来都是高兴的不能行,到了自己这里就成了这样呢?
而且,还有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回来的这七万余人当中,有六万以上都是超期服役,对于他们的去留也成了个大问题。
军衔制的劣势在于,四年服役期到了以后,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进入士这一级别,另一个则是退役回家。
而按照军衔制的核心,就是留下骨干,在军中没有什么特别优秀表现的士兵则退役回家。
在平时的时候,这种制度可以很好的确保军队血液的循环,不至于时间久了,一支军队就忘了该怎么打仗,也可以防止他们因为曾经的功绩而得意忘形。
可劣势在于,一旦开战,大多数人身上都有战功,虽然可能在这支部队里显的并不是特别的优秀,可跟那些没有上战场的部队相比,他们的优势又太大了。
另一个,超期服役只是在军龄上按照第五年来计算军饷,军衔则还是原先的,所以这也存在一个问题,一下子多出来几万个下士,总不能还让他们当普通士兵吧?
“有多少将士想要留下来的?”对于这个问题,李元吉也很是头疼,只能看向苏定方。
早在命令他班师回朝的时候,就已经通知苏定方在回程的途中进行统计,看多少人想走,多少人想留。
说实话,李元吉并不想放走这些人,因为他们是唐军中在近期唯一有作战经验的部队。
“想走的大约有一半左右……”苏定方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事实上,想走的人已经占据了六成,只是他不敢说出来。
李元吉暗暗点了点头,并没有觉得这个数字有些太多。
这很正常,府兵时期当兵还是在家里,战时为兵,平时为农,只是需要定期的集结训练,农闲的时候村子里的府兵也会聚集在一起私下里训练,加上唐朝有尚武之风,所以府兵的战斗力可以得到保证。
但不管他们有没有私底下训练,这些训练都是在自家附近进行的,就算是军府组织的训练,也不过是去县里半个月而已,有什么事情也能及时的照应到。
而离家最久的,就是在战时,短则半年,多则两三年,另一个是接受戍边任务的时候。
不过戍边是各个军府轮着去的,一次三年,一般而言,一个府兵在成为府兵之后,运气好的话,这辈子只需要戍边一次就完了,运气不好的需要两次,但三次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可能的。
像玉门关那种三年又三年,一支部队戍守了七年的情况,在唐初还是比较寻常的。
因为那时内部到处都是战乱,也抽不出兵力去轮换,这种情况直到贞观中后期才得到改变。
当然,那只是历史,早在军事改革之后,李元吉就已经对戍边的部队进行了轮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