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过来……
张远发现自己躺在一炕上,身上还盖着条棉被,此时他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想起身却浑身僵硬,脑袋更是疼得像要裂开,无数断断续续的画面像幻灯片一样不断涌入脑海。
房门外军户夏前进正笑眯眯地和一个挎着药箱的郎中说话,”吴郎中,您真是妙手回春,这是诊金~您收下~”
那郎中推了几下没推掉,也就收下那一吊钱,”老夏,用不了这么多~用不了这么多~~”
夏前进笑道:”你能起死回生,这钱还给少了~”
吴郎中笑了,”我只是个郎中,不是神仙,公子要是真死了,那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是白搭,这是公子命不该绝~~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厚福~~”
“那是~那是~~”夏前进的老婆夏刘氏正好端着一个大白瓷碗走了过来,”我家远儿是福星,那自有老天爷保佑,福大命大~~”夏刘氏脸上笑开花了
张远躺在炕上听得分明,可是这什么情况这是,系统又把自己给救回来了?不对啊,不是说让我去死吗……
“儿啊~~来喝药了~~”夏刘氏端着大瓷碗推开房门。
“娘……娘?”张远诧异的问道
“哎呀~~当家的~~吴郎中,快来看看,我儿好像不认得我这个娘了呢~”夏刘氏一听这语气,顿时急得大叫。
“怎么,怎么?”夏前进和吴郎中赶紧进屋,吴郎中眯着眼睛把了把张远的脉,有摸了摸张远的头,再翻了翻张远的眼皮,才说道:”定是颅中有淤血,只要淤血散了,就没事了,我给公子开个活血化瘀的药,七贴下去肯定见效。”
夏前进堆笑地谢道:”又要麻烦吴郎中了~”
“哪里的话~我吴忠医人从来都是医好为止,留个病根那不是砸自己招牌?”
“我去,我这尼玛又是穿了?阎王这几天是度假去了吗,还带着黑白无常也去了,他都死两次了都不带他回地府呢?”张远感觉自己已经活够了。
“宿主!阎王收了我的好处,当然不会收你了,不过这可费了我老大数据了,我得调整几日,这几日还望宿主言行一定谨慎谨慎再谨慎,再死……你可就真的死了!”
“死了更好!”张远无奈自己打不到那系统,否则一定揍的它连开机都开不了。
不过这下张远学聪明了,装起失忆来那是一套一套的,再不敢说什么我不是你们的儿子的大实话了,毕竟他对这个陌生的地方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明朝了,所以还是等摸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再说其他的的吧。
吴郎中很快就开好了药方,临走时还嘱咐夏刘氏,多和张远说说以前的事,这样对张远的病情有帮助。于是夏刘氏就每天坐在炕边帮助”儿子”恢复记忆。期间,张远的脑海里几次有断断续续的记忆浮现,几次昏厥过去,一些前世的记忆慢慢得到了回复。
原来他现在还是在大明,此刻身在崇祯九年大明山东登州府境内、大嵩卫下属的海阳千户守御所。
海阳千户所隶属大嵩卫,海阳守御千户所原有京操军春班二百五十四人,秋班二百七十五人,守城军约六十八人,屯田军约六十六人。海阳千户所有正千户一员,就是自己的老爹夏前进!
副千户两员,一个名叫姜西、一个名叫许太贵;镇抚两员,分别是张庆天、齐三明;另有百户李保久、刘大庆、徐解、于大海、孙有为、杨共庆、鞠平、常、赵志田、王有福十员,总旗左安民、傅大山两名,吕水根、陈阿土、鲍土根、谢阿大等小旗十名。
其中夏姓和姜姓乃是当地土著,后有许、张、马、李、等军户落籍。
这户人家是姓夏,老爹夏前进是海阳千户所的世袭千户,自己这个身体叫夏远,与张远一字之差,是夏前进的小儿子,今年十八岁。
他还有一个姐姐,姐姐名叫夏友莲,已经成家,嫁给了同属大嵩卫下属的大山所千户朱百仁之子朱浩鸣,早已不在海阳千户所了。
自己从去年开始,就一直在大嵩卫的卫学里读书,放假回家,去市集玩,不小心被铁罐子砸了。
夏刘氏提到的铁罐子倒是让张远忽然灵光一闪,”娘,什么模样的铁罐子?”
“就那么一个铁罐子呀,装粮食的……”夏刘氏比划着。
“额,不应该是装粮食的大铁桶吗?”张远心中嘀咕道。
“那罐子还在吗?”张远忙问。
“被你爹埋到后院里了~~”夏刘氏很奇怪儿子怎么对砸他那东西这么感兴趣。
“走,看看去~~”张远一骨碌爬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