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嘴岔~”
冯隶摸了摸下巴,说道:“那些乱贼骑马么?”
曹瑞摇了摇头,“没有马~!”
“那还好,从白衣阁到鱼嘴岔走路再快也要一个时辰,咱们骑快马,只要半个时辰就能赶到!”冯隶从一边的兵器架子上取下雁翎刀,别在腰上,“曹公公,你也一起拉~~”
“我?”曹瑞一愣!
鱼嘴岔是一个水陆岔口,一面可以去榆树林,一面通孟楼河和京杭大运河。
刘世民押着莱阳郡主,带着一百多名手下正在黄土路上押着一辆马车狂奔。刘世民本来是打算寻找机会袭击伐木工的,却意外装上了吴王府的车队。
按说吴王有三个儿子,但是各个都是纨绔子弟,只知道吃喝嫖赌。女生男相的莱阳郡主朱玉婷就成了吴王府的总管家。这次出行,朱玉婷带了王府一百个侍卫,可这些侍卫平日里欺负老百姓很威风,一遇到刘世民的石泉军就成了胆小鬼。
石泉军小头目赵庆明笑道:“三当家,咱们把这个郡主杀了,皇帝老儿就会追究那些将军的责任,会杀他们的头!”
刘世民摇了摇头,“咱们是土匪吗?咱们榆树林里的人,恩怨分明,只要官兵退兵,给我们一条活路,咱们就放人,这个小郡主是无辜的~!”
赵庆明不以为然,“吴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也不行~!”刘世民板起了脸,“这事你就别提了~!”说话间,刘世民忽然看到前方道路上插着两面大旗
“停~!”刘世民一挥手,人和马车都停了下来
只见两面大旗迎风招展,棋子上绣着斗大的两个字:冯、宋
“不好,有埋伏!”刘世民第一个反应就是跳上马车,马车里装的,可是榆树林里男女老少几万人的性命!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着过,留下买路财~~如若不然,爷爷我管杀不管埋~~~!”夏远喊着山贼剪径的江湖话,缓缓地从一棵大树后绕了出来,他身穿红色袒肩战袍,内穿山文甲,手里握着一口雁翎刀,威风凛凛
“你是什么人?”赵庆明手里的刀一横,拦在前面
“一看就知道我是官兵!”夏远一步一步靠近赵庆明
“你别过来~~”赵庆明后腿几步,招呼兄弟们围了过来
“你人多,我人也不少~~!”夏远把小手指放进嘴里,吹响了口哨
“杀~~~~”哨音未落,四周围草丛里,树梢上,树背后,大石头后便出现了大批官兵。他们有的拿着火铳,有的弯弓搭箭,另有一部分手拿盾牌和钢刀的,则围成一个半圈,将刘世民等人围在核心
“不要忘掉!”刘世民从马车里拉出一个人来,用钢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你们可知道此乃何人?此人是吴王的女儿,莱阳郡主,要是把我们逼急了,我就杀了他,咱们同归于尽!”
夏远不屑地冷哼了一声,“早知道你要来这手~!”只见莱阳郡主朱玉婷穿着一身男装,但是头上没戴帽子,长长的秀发直披到腰间,她神色慌张恐惧,不停地喊道:“快救我~快救我!”,那张本就不漂亮的大众脸,因为受了惊吓而显得特别扭曲
一旁冯隶赶紧命令士兵们松开拉弓的手,免得有人一时紧张而放箭误伤郡主
夏远双手叉腰,朗声说道:“你不就是要个肉票吗?抓个女人算什么本事?这样吧,我来做你的肉票!”夏远解下战袍的扣子,一扬手将战袍扔向空中
“你?”刘世民不屑地笑道:“去去一个武官,就是再来十个也抵不上一个郡主!”说罢刘世民用钢刀在朱玉婷的锁骨上用力一压。朱玉婷身娇肉贵,哪里吃得这样的疼?顿时大哭起来
一旁的曹瑞更是急得没了章法,直喊到:“好汉饶命,好汉要多少钱,我们王府给得出~”
“老子不要钱!”刘世民喝道:“老子要你们马上撤兵!”
“那不可能~!”夏远已经将自己上身盔甲的系带解开,哐当一声将厚厚的山文甲扔到地上,“没有陛下的圣旨或是兵部公文,我们私自撤兵就是死罪!”说着夏远上前一步
“比别过来!”刘世民手一绕,将朱玉婷挟在腋下,“你再上前一步,我勒死她!到时候你也是一个死!”
夏远继续边脱自己身上的盔甲,边向前走,“死有什么好的?你绑架郡主,也是希望威胁我们退兵,而不是要和我们一起死吧?”夏远又将甲裙脱下,连带腰带上的雁翎刀一起扔到地上,“我夏远好歹也是个三品游击将军~你们拿了我,至少可以威胁我的部下撤兵,不是吗?”说话间夏远又向前走了三步,此刻他举例刘世民只见只有三十步了。
“你还来?”刘世民胳膊一用力,死死箍住朱玉婷的脖子,可怜的莱阳郡主被勒得舌头外吐,话都说出来了
“别伤着我家郡主~~”曹瑞急得给刘世民跪下了
这时的夏远赶紧原地停下,急切地说道:“你就说换不换吧~你也是绿林道上混的人,好歹给个痛快话!”
“不换,我凭什么拿一个郡主换一个游击?”刘世民得胜似得笑道
“我可不是普通的游击~!”夏远急道:“我是~~我是~~~是你逼我说的~!”夏远一跺脚,大声喊道:“我是未来的郡马爷,你挟持的是我未来的妻子~~这总能换了吧!”
“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就是脖子被勒住的朱玉婷也吃惊地停止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