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总兵郑芝龙接旨!”随行太监拿出一份圣旨,“跪!”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郑芝龙公忠体国……”太监摇头晃脑地读了一长串套话,最后终于说道:“册封郑芝龙为海威侯,世袭罔替,钦此!”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郑芝龙和儿子郑森一起磕头谢恩,却不是向着圣旨或者北方,而是对着张远。谁都知道大明天下是这位驸马爷、安国公说了算。
张远赶紧上前扶起郑芝龙父子二人,说道:“侯爷不必多礼……侯爷可知道陛下为什么要封侯爷为海威侯吗?”
郑芝龙摇了摇头,“微臣愚钝,不敢随便揣摩圣意!”
郑森年少气盛,接口道:“海威者,海上扬威!”
“正是……”张远说道:“内厅已经备下酒席,请二位到里面说话!”
能和张远这样的无冕之王共进午餐,郑家父子顿感无比荣幸。张远先是同郑芝龙拉家常,然后夸奖他有一个好儿子。慢慢的,郑芝龙摆脱了开始的紧张和拘束,一半是张远的平易近人,另一半是酒精的刺激。
眼看时机成熟,张远话锋一转,大加夸奖他拥有丰富的海战经验,把他历年来得意的剿灭海盗之战一一历数,特别是崇祯六年时的料罗湾海战,一通忽悠更是把郑芝龙捧上了天
郑芝龙虽然嘴上说着不敢当,但是脸上难以掩饰那份自豪和骄傲
看着他慢慢上道了,张远便说道:“郑将军以前在台湾呆过吗?”
“禀公爷,何止在那里呆过,台湾那真是个好地方,有许多肥沃的土地,可惜呀!”郑芝龙叹了口气
“可惜什么?”张远故意问他。
“那里现在让荷兰红毛夷人给占据了……!”郑芝龙说道
张远斜着眼,冷冷道:“不过本工听说料罗湾大捷之后,荷兰人每年向你的船队缴纳一大笔钱财的进贡,而你就保证他们船只的安全,可有此事?”
郑芝龙吓了一跳,赶紧说道:“公爷……这……这事……”
张远这时却有换上了笑脸,说道:“放心,本公这次来福建,不是为了这事。”
郑森也赶紧岔开话题,为父亲解围,说道:“公爷是不是有心要驱逐荷兰红毛?”
张远点了点头,郑重其事地说道:“台湾乃是我中华国土,岂能让外夷窃据?本公知道你们郑家熟悉海事,所以这次特地前来替台湾百姓求救兵来了!”说罢,张远居然离座,噗通一声跪倒在郑芝龙面前,说道:“我代全台百姓,求海威侯了!”
张远翻来覆去这一手,把郑芝龙弄得不知所措,呆立当场。还郑森提醒,郑芝龙赶紧也跪倒在张远面前,说道:“公爷行此大礼,真是折杀末将了。保家卫国,捍卫疆土是我们武人的本分。郑芝龙身为福建总兵,却坐视荷兰红毛窃据我大明国土,已经是死罪了。承蒙陛下和公爷不计前嫌,还如此重用,我郑家满门唯有肝脑涂地,以死相报!”
“好!”张远这才站起身来,说道:“郑芝龙听封!”
“微臣在!”
“敕命海威侯郑芝龙为福建、浙江、广东三省水师、步军大都督,克日收复台湾。其子郑森帐下听用!”
“臣郑芝龙领命!”郑芝龙朗声答道
张远又问道:“海威侯,你和荷兰红毛交过手,这次收复台湾,可有几成把握?”
郑芝龙想了想,说道:“荷兰红毛的船非常大,舟长三十丈,宽六丈,厚二尺余,有五桅,后面是三层楼。旁设小窗置铜炮。桅杆下设置二丈巨铁炮,那炮可以洞裂石城,声震数十里。不过,他们也有缺点,就是舟大难转,有时遇到浅沙,就不能动了。而这帮红毛人其实称不上能征善战,他们所凭借的就是自己的船坚炮利而已,真刀真枪的话,还是我们中华儿郎厉害,他们根本不是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