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长枪从费扬塔浑的尸体上拔出,张远一把掀掉了费扬塔浑头上的宝塔盔,满洲人的“金钱鼠尾”露了出来。这只有铜钱大小的“老鼠尾巴”进化到清末已经是半个脑瓜瓢的“猪尾巴”,但是正是这进化了的“尾巴”让中国人落后了几个世纪,让整个中华民族即使到了二十一世界,还是一个充满奴性、只知道歌风颂德的民族。这是民族之殇、民族之哀!
把这“鼠尾巴”一拉,张远捡起地上的一把腰刀用力一挥,斗大的头颅应刀而落。也不看断颈处喷出的鲜血,张远又把这头颅捆到长枪上,那“鼠尾巴”正好当绳子了。
“杀鞑子啊!杀杀杀!”挥着手中的长枪,张远嘶声呐喊着。
面对士气大涨的江阴城防军,还在同江阴城士兵拼斗的清兵开始从城头撤退,清军的又一波攻势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些鞑子也不过如此啊!”见到起始的时候气势汹汹的八旗兵不断也从城头上退下来,观战的左良才小有得意。以八旗兵刚刚上城时的攻势来看,江阴城门似乎就要被夺下来了,可现在的战果和自己并没差到哪去,都是在城头功亏一篑。
“那个费扬塔浑不知道再见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他奶奶的!你以为你比老子能打?”想到费扬塔浑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左良才猜测过会费扬塔浑再同自己照面,应该能收敛些了,这些骄扬跋扈的八旗兵也太目中无人了。
左良才正想着的时候,一骑从前线疾驰而来,“大帅,不好了,听说满将费扬塔浑将军阵亡在城头了!”
“什吗?”左良才一听大惊,“你说什么?”
“从城上撤下来的满洲兵说费扬塔浑将军阵亡了,他们正派人给贝勒爷传信!我就急忙赶回来了!”送信的亲兵从马上跳下来后,对着左良才说。
“命令全军加紧攻城,把为费扬塔浑将军报仇的口号喊出来,要大声的喊,要能让贝勒爷听到的喊!”左良才也有急智,想到费扬塔浑是博洛的爱将,他阵亡了,博洛肯定要迁怒于自己,现在先把口号喊出去,如果博洛再找自己算账,那就有点小心眼了。
张远带着城上的士兵开始清理战场,那些有气的、没气的清兵被拉着胳膊腿,直接扔下城,衣甲、兵器都被收集起来,有的江阴士兵直接就把带血的衣甲套到身上,这些东西同江阴城自制的比较起来,要精良许多,而上边大明兵备司的铭文更是个莫大的讽刺。
“张守备,邵守备他……”站在邵康公身边,一众士兵围在一起,微闭着双眼的邵康公就像是在午休,但是人没有一丝气息。虽然没有阵斩满清的将官,但是邵康公死守战位也值得众多的士兵佩服,原本受伤的他可以不用再上城的。
“把邵守备送回给他的家人吧!”邵康公是个***,肯定有他们的民族习惯,没时间惆怅的张远不敢擅作主张,只能让人把邵康公的尸体送下城去。
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江阴城大约有四百多人阵亡,受伤的人也差不多有四百多,这么多人伤亡,让张远对于火器的渴望更加强烈,虽然发生了皮炮炸膛,但是如果没有这皮炮在城头上的应用,江阴城的伤亡可能要多上一倍,而且能不能守住城也两句话说。
“张守备,城外的清军又有动作了!”正在清点人员伤亡,也借机休息的张远听到士兵的汇报后,起身在城垛上一望,城外左良才的部队集结后又在前推,同刚刚攻城的满清八旗正蓝旗士兵换防。
“为费扬塔浑将军报仇!杀进江阴城为费扬塔浑将军报仇!”突然响起整齐划一的口号,让张远一愣,不知道左良才这是要唱什么戏。
“看来这个费扬塔浑在清军中地位颇高,不然左良才也不会故意喊出这等的口号!”张远略一思索想通了关窍。
看着城外的清军虽然缓慢推进,但是已经没有继续攻城的意思,左良才似乎只是让自己手下的士兵喊口号给人听,大概是想表明一下自己的意思吧!
左良才实际已经伤亡了近两千多的兵力,统计伤亡后,左良才对江阴城战力提升之快感觉极度震惊,几次交锋中,江阴城士兵已经不能让左良才再把这些士兵当作普通的乡兵了。有感于此,左良才习惯上的保留实力又开始发作,同江阴城的厮杀,博洛应该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并不是畏敌避战,你的满清骁将都死在城头了,我这新附降将就更不是江阴城的对手了。
有了这想法,左良才手下的将官便摆开阵势,不过全是虚张声势,高喊着给费扬塔浑报仇的口号,却是给博洛听的,左良才这是以进为退逼着博洛下撤兵的命令。